54 拜師(第2/2 頁)
更別說男師父女弟子了。
若非有皇家壓著,此時太醫院中怕早已經流言一片了。即便沒有流言,真正學醫過程中也有諸多不便。
“不便?”皇上不解:“哪裡不便?”
事畢,皇上並沒有立刻返回,只將徐一真單獨留下,似乎要了解他之後打算如何傳授,什麼時候傳授。
徐一真便說了自己顧慮,換來皇上略帶質問的問話。
“聖上容秉,凡學醫者,先須讀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之類。後則是難經、針灸甲乙經之類。針醫之法與別的不同,從來都是重實操而輕理論。
“書可以慢慢讀,但認穴、下針須得親身做才可。只是男女大防之下,有諸多不便。”
這種不便,越往後便越明顯。明中葉,還有如談允賢這樣有這正統傳承的女醫。
到了清中葉乃清末,女醫連名字都不存了。而民間的藥婆也因為沒有正統傳承漸漸淪為末流中的末流,成了三姑六婆中的一員。
明初男女大防,還沒有清末那樣的走火入魔,要讓一女人在男人身上下針也是不能。
更別說,下針還可以穿著衣服,但認穴不能,尤其是胸腹的穴道。否則認穴便不準,下針便有偏差。
“所以呢?”皇上問:“你打算如何做?”
徐一真思忖半晌,試探地說:“秀兒姑娘之所以拜臣為師,最早便是為了她的病情考慮,而非什麼學醫。
“現在既已拜師,倒不如白天與臣行醫,只從旁觀看,晚上則回府休息。若秀兒姑娘之後對醫道有了興趣,再做安排不遲。”
徐一真覺得,這種安排再好不過。
皇上滿意點頭,又搖頭:“最近幾天秀兒並不回府,倒是你直接將他送入宮中即可。”
徐一真不明所以,也不問,只點頭應是。
皇上轉而笑問:“你立了大功。只是剛賞賜了你。再做賞賜怕是有些流言蜚語,不如暫且擱下,將來若你再立功,再一起補給你。”
“你要什麼賞賜?且說說。”
徐一真笑說:“臣不過是收秀兒姑娘為徒,算什麼大功呢?陛下言重了。”
皇上搖頭:“藥材一案,兇手已被緝拿,不日便要正法。雖然只是將藥材送入宮中的一道關節,但卻是好的開端。
“如此,豈不是大功?”
啊?這就緝拿了?徐一真感覺自己哪裡有什麼功?不過是走個過場。
“兇手是誰?”徐一真問。
朱元璋驟然冷厲,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張宣。”
張宣,蔡國公之子,他便宜底子秀兒的親哥。論身份,他已是顯貴。論財富,他吃喝不愁。論權勢,不說數一數二也是前列。
何苦做這殺頭的買賣,把假藥送入宮中?
他難以理解。
“不提他了。”朱元璋擺手,如同驅趕蒼蠅。
“你即便什麼都不做,只在院使的位置上待著便是立功。”皇上說:“何況又不是現在賞你。只隨便說說,你要什麼賞賜。”
“我想。”徐一真想了想,鄭重回復:“辭官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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