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官場(第2/3 頁)
為民。何為民?無論在何處,無論什麼行當,只要在我大明地界,便是民。
“但,這是我們認為的,那些官吏可不是這樣認為。”
徐一真聽得認真。這些知識在對於久在官場的看來只是基礎,但對他來說卻是嶄新的。
而他更知道,張長貴並非無緣無故的說這些。
畢竟,他佔著太醫院院使的名分。有這名分在,之後少不得和地方官吏打交道。
這些知識便是必不可少的。畢竟總不能每一次搞不定都請出信符。信符請多了,便無“信”可言了。
“官吏眼中的民,是治下之民。”張長貴說:“與一縣而言,是縣城之內,與一府而言不過是府城之中。”
這個說法,于徐一真而言簡直炸裂。
雖說似乎若是離得縣城遠了,在村裡幾年都不見得看到一個官吏,實際上不僅是明初,就算是後世,很長一段時間也是這樣。
但要說治下之民只是縣城府城中:“怎麼可能?縣城之外呢?府城之外呢?自生自滅?這若是皇上知道了,豈不是要震怒?”
張長貴笑問:“你以為,皇上就不知道麼?”
徐一真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張長貴說:“皇上自然知道,但卻也無能為力。一縣之地雖小,要治理完全也不容易。即便官有心,下面的吏怕也不願。
“更別說一府之地了。至於說自生自滅,自然不是。離縣城遠的村子,自有保長、甲長,里長維持,更有村老從中協調。
“他們,才是縣城之外,真正的掌權者,雖不為官吏,卻勝似官吏。”
“那麼。”張長貴看著他,笑問:“你可知這回錯在哪了?”
徐一真想了想:“我不該對應天府,對兩縣衙役奢望太多。該透過里長和村老組織村民,許下一些好處,讓他們自發地防疫抗疫。”
“不錯。”張長貴鼓掌輕笑:“你懂得了這些。江北抗疫才有可能,否則此行便與民間義醫沒什麼兩樣了。”
“義醫?”徐一真聽到一個新詞。
“醫者,不過是治病救人。哪裡有病患便應到哪裡。哪裡有比瘟疫產生的病患更多呢?”張長貴說:“此種醫者,明知瘟疫之地九死一生,仍義無反顧,治病救人,便是義醫。”
人,大多貪生而畏死。醫者也不例外。
“這種人應不會多。”徐一真猜測。
張長貴一笑:“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徐一真突然想到:“李中和,難道不知道找里長村老,發動村民麼?”
“他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張長貴不以為意:“但即便他不做,也沒人說他什麼。畢竟,制瘟抗疫本就是不是他的職責,而是我們。”
徐一真想到,剛開始時候,是里長走街串巷的敲鑼,村民才從家裡出來,走去村頭的。
李中和顯然知道村裡里長和村老的作用。但知道是一回事,如何把它用在抗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或者沒有意識到,或者不願,他心中雖有不甘、不忿,卻果然也說不得他什麼。
“到了江北,”張長貴說:“我須得先放著地方上疫情不管,先解決縣城、府城的疫情。”
剛說可以藉助里長、村老發動村民抗疫,這就又說要放著村裡疫情不管,先解決縣城、府城了。
徐一真不解,這跟那些官吏又有什麼區別?
“因為情勢不同。”張長貴提醒:“你別忘了。江北不僅是疫情,疫情之前更有洪水。
“若單是瘟疫,我們自可以一路治過去。可疊加洪水之後,情況便複雜了。一縣財政、死傷,損失,乃至瘟疫傳播情況,輕重如何,都須有一個統觀印象,才有的放矢。
“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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