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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唇角揚起諷刺的笑:「阿姐,孤那麼辛苦地幫你救下你的兒子,你為何不感激我,反而要處處與孤作對?」
「太子說的話,我不明白。」明華匆忙避開他的視線。
太子的目光就像是吐著毒液的蛇,嚇得明華動都不敢動一下。
太子忽地站起身,垂眸凝視著裝傻的長姐,渾身散著冷冽的氣息,「阿姐,她在孤的手中,孤就保你兒子活著。」
「蕭宴……」明華又氣又怕,舌尖用盡力氣抵著牙關,絲毫不敢鬆懈,喪心病狂,她忍了又忍,最後止不住哭出聲,「你怎麼能這麼對待那麼喜歡你的姑娘。」
聲嘶力竭,似乎用盡了自己的力氣。
蕭宴不怒不惱,身形巋然不動,平靜道:「阿姐為著外姓人連自己兒子都不在乎,真讓孤很失望,父皇可是點名弄死你兒子的。」
明華捂住唇角哭得失聲,手臂上的傷忽地不疼了,但心口揪得發疼,她曾經疼愛的弟弟變得冷酷無情,毫無人性。
片刻後,皇后的聲音傳了進來:「公主的傷可曾好些了。」
蕭宴轉身離開,撂下一句話:「不插手孤與阿綰之間的事情,等父皇駕崩後,孤許你帶著兒子離開金陵。」
明華又是驚喜,哭哭笑笑,成了瘋子。父皇今日舊疾犯了,每日都疼得身子發麻,並非是她詛咒,而是身子真的不行了。
皇后這時走了進來,大步走來,扶住女兒的身子寬慰道:「還疼不疼?」
她這個女兒也是苦命,遇到造反的駙馬,秦家謀逆不忠不要緊,偏偏害得她的女兒孤苦一生。
明華心中又喜又愁,聽到母親的詢問後搖首說不疼。
皇后聞言就更加心疼了,握著她的手背輕聲細語說了一陣。
刺客沒有找到,內侍們將宮裡各個宮殿都翻找一通,別說黑衣刺客,就連白衣人都沒影子,明顯就是跑了。
刺客找不到,就沒法給女兒出氣,皇后便直爽道:「如蘭,讓你父皇給你挑個駙馬,魏、李、殷,侯四家挑一個。」
開國五大世家,秦家敗了還剩下四家,擇一人也算是有靠了。
明華卻沒有這等心思,深深看了母親一眼就躺了下來,沒有作答。
皇后長嘆一聲,唏噓不已,秦家若還在,該有多好。
廊簷下的梅花越開越艷,凌寒而開,香氣縈繞,聞香的人心情也愈發變好。
蕭宴有幾日沒有過來了,秦綰寧的心情也變得好了些,趁著今日陽光不錯,讓人搬了躺椅出來,自己一人曬著太陽。
竹茗從外間走了進來,手中捧著墨梅,秦綰寧眼中瀲灩著晴光,微微一眯,故作笑道:「這花好看。」
竹茗跟著笑道:「是啊,墨梅少見,還是稀罕物。」
秦綰寧從躺椅上起身,吩咐道:「將它擺在南窗下。」
竹茗應聲,小心翼翼地抱著進屋,秦綰寧復又在躺椅躺下。
日落西斜後,她回到屋內,黃昏時分起風,她順便將南邊的窗戶關了起來,將婢女都隔離在外。
屋內光線也跟著黯淡下來,她圍著墨梅看了一圈後才蹲下,慢慢地伸手去挖,在根莖處挖到一張布帛。
陡然一驚。
秦綰寧迫不及待地將布帛翻找出來,將泥土拍打幹淨,透著昏暗的光色可見上面是一圖形。
外間還有婢女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她開心又緊張,小心翼翼地將布帛收好,又細細地將地上的碎土撿進盆裡。
做好這一切後,秦綰寧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跟著熱血沸騰,外間是有人接應她的,父兄不在,這個時候幫助她的定然是她的嫂嫂蕭如蘭。
擔心被人發現,她選擇將布帛塞進了枕頭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