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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顧和以的原身,即便是在這樣一個女子地位稍稍抬高了的時代之下,也幾乎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對於外面的世界瞭解甚少,這麼做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便宜了她了。
在桌上的妝奩中挑挑揀揀著,顧和以對這些頭一次見到的新鮮玩意兒都很是感興趣,心中不禁嘖嘖兩聲,感嘆這顧家不愧是鉅富之家,不說屋中的大件器用,就連妝奩裡面的脂罐粉盒的全都貼金帶銀。
她剛從妝奩裡挑出了一個銅鍍金四方粉盒,廊外傳來了腳步聲,停在了顧和以的房外,「小姐,有個小乞丐凍僵在了門外面,似乎還有氣兒,是把人趕走還是……」
聽聲音應該是顧宅的管家九叔。
九叔的話讓顧和以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也是,就是在現代的帝都,城市裡邊都偶爾能瞧見衣衫襤褸的乞丐,這古時候,饑寒交迫之人應該更是不少吧。
她在從安驚訝的目光中忽然起了身,開了門,就見門外站著一個看起來成熟穩重的中年男子,約莫四十幾許模樣,一身石青色暗紋袍,從頭到腳打理得整整齊齊。
九叔眉頭微蹙著,面上帶著幾分同情。
瞧這意思,九叔應該是想將人給帶到宅子裡,但也沒自作主張,而是跑來問她來了。
顧和以的叔母也不過就是不到三十歲的年紀,被娶回顧家之前是個青樓女子,身在青樓時似乎就是個柔柔弱弱一直被人欺負的模樣,如今性子也是一點沒變,遇事只知道隱忍,不是個能把持事兒的,平日裡心眼兒還沒有顧和以多呢,所以有什麼事兒,九叔更多的會來問顧和以。
「我跟著九叔出去瞧一眼吧。」
九叔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跟上了她的腳步,將一件帶著灰鼠暖兜的大斗篷披在了她身上。
現在已經是臘月末尾了,一出屋,微風一吹叫顧和以打了個顫。
顧家家宅佔地不小,堂內是顧家人的起居之所,主廳之中也可會客接待,飲食宴集。屋外是池亭小閣,供人休憩賞玩之用。宅中還設有別院,可偶爾供客人居住。
顧和以順著長廊出了內堂,又繞過了池亭假山,跟在九叔身後,沿著小徑出了顧宅。
她在顧宅的正門外面看見了那個倒在地上窩成了一團的孩子,看上去也就只有十五六歲模樣,瘦弱得很,身上穿著極薄的粗布棉衣,就那樣倚在地上一動不動。
就像是已經死了似的,一眼看過去叫人怪難受的。
京城城南這一片都是富家大戶,一個瘦弱的小乞丐跑進來,一般也是討不到什麼賞的,多半隻會讓人覺得晦氣,尤其是一大早就瞧見自家門前這麼半死不活地躺著一個。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顧和以心中抑制不住地想起了這句耳熟能詳的話來,她妝奩裡面隨便拿出一件東西恨不得就能讓普通百姓吃上一個月,而眼前還有這種無家可歸的小乞丐。
她心裡忍不住憐惜。
在現代時,她在寒冬裡看到有頭髮花白的老人推車賣菜都會覺得心酸,更別提這寒冬臘月裡看到一個半大的孩子倒在自家門口了。
「九叔,家裡那麼多空著的房間,就帶到偏屋去吧,如今我顧家遭難,便多做些善事吧。」
九叔應了一聲,沖顧宅大門前的兩個小廝招了招手,安排了下去。
顧和以頓了一下,天不暖和,穿那麼少,好像還在屋外凍了一夜,肯定少不了感個冒發個燒的。
「再請個大夫來給他看看吧。」
命了人去請大夫以後,顧和以倒也沒繼續多想,該有的善心她是有的,可也不會生出什麼自不量力的心思來。
自打早晨起來,她只換好了衣裳梳好了頭,又塗了些面脂,本來還很新奇地想要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