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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和以沒回馬車,留在門外面聽著他們裡頭的講話。
「大小姐前日去了內務府陳大人府上,你也知道,陳大人不好相與,再加上如今家裡的情況陳大人肯定葉門兒清,八成是沒談攏,小姐是還想著再去試試,不過……唉,陳大人那性子咱們多少都有所耳聞,大內的活兒咱們是得爭取著,可也別抱太大希望。」
「京中各個香鋪都有自己的供貨路子,之前咱們有鋪子的供應斷了,肯定早就找了別家補上,咱們也不好搶別家的生意。官府的活兒現下沒問題,日後的事兒也說不準。小姐一個姑娘家,肯定受不住常年在海上來來往往,出海這個事兒也不可能靠著孫旭一輩子,今日小姐說的往制香方面發展,也是個法子,你對這方面瞭解的多,就幫著多上點兒心,到時候叫我去談就是。」
聽了九叔的大段話,王奕和應了一聲,語調聽著終於稍微正經了那麼一點點,「嗐,這些事兒我也是有耳聞的,我肯定是得上心,九叔有什麼囑咐的,直接與我講就是。」
顧和以在門外頭聽得心裡不是滋味,雖說九叔說的是實話,可是聽見他說大內活兒別抱太大希望,還是叫她怪難受的。
她不想再往下聽下去,回頭掃了一眼從安和賀穆清。
這倉庫安置在碼頭附近,臨近著江邊,朔風陣陣,卷著江上冷然的水汽,縱然沒在風口上,也是冷不丁得叫人吹得牙直打顫。
她在外面聽了那麼一遭話,心有倦意,更是覺得此事寒意逼人。
領著從安和賀穆清回了馬車那邊,沒用從安扶著,自己頗為豪放地上了馬車。
從安熟練地燃上了火盆,又點了香爐,灑進了些上好的香料。
不多時,馬車中的暖意隨著那裊裊白霧升騰起來。
賀穆清這一路一直悄悄抬眼,側看著顧和以的臉。他也是聽見了九叔的話的,知道顧和以沒能留住和大內的生意,忽然之間心情有些複雜。
他的視線掃過顧和以緊抿的唇角。
小姐心情不大好。
從宮裡出來的,哪個不會察言觀色?顧和以的心思他只瞧一眼就能看懂,要是他能幫上小姐的忙就好了。
緊了緊拳頭,他忽然開口,「小姐,不然將奴送給陳大人去吧。」
說罷,他緊緊盯著顧和以的神情。
他說這話裡,有一時的衝動,但更多的是對於顧和以的試探——如果顧和以真的有過這種想法,而不是因為被他看穿而臨時換了禮物,那他一定能從顧和以的表情中發現些什麼。
顧和以擰了擰眉頭,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把你送給陳大人做什麼?」
霎時之間,賀穆清腦子裡忽然清亮,他知曉了,小姐真的從來就沒想過這種事情。
這讓他突的心生愧疚,覺得自己那猜測簡直是荒謬可笑。
緩了緩神,他才低聲道:「有不少……太監,似乎都喜歡玩弄年輕的男子。」說這話時,他垂下了眼,掩去了眼底的恨意,他就險些受了辱。
「哎,賀穆清,你別把那些個髒事在小姐面前胡講。」
從安忽然開口,稍帶著斥責的口吻,也不知是覺得太監髒,還是太監玩弄年輕男子這件事髒,亦或是二者都有。
賀穆清聽了這話,連一絲驚訝都從未有過,只是嘴角揚了揚,露出一個自嘲的諷笑來,嘴上卻低聲應道:「是奴錯了,請小姐責罰。」
這麼一打岔,賀穆清自薦送給陳順那件事兒就翻過了篇,顧和以拍了拍從安的手,「從安太緊張了,這種事兒說說也沒什麼的。」
說罷,她又笑道:「我顧家的情況,還沒糟糕到需要讓一個少年英勇獻身。」
況且陳大人……她想到陳順那張瞧著溫溫潤潤的臉來,就算是陰陽怪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