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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他們樂團的人都知道,指揮邵燁有個未經證實的女朋友,緋聞女友就是樂團首席蘇映澄。
這件事在賀知凡幾年前尚未進樂團的時候就聽說了,邵燁跟蘇映澄是華人古典樂界中的神仙眷侶。男的帥女的美,在音樂方面的藝術成就又相匹配,一時羨煞許多人。
賀知凡慕名邵燁已久,雖然得知他是直男且已經有女友了,但不妨礙他對他的欣賞,看看美的事物總不犯法吧。而且邵燁又不只是一個花瓶,他在古典樂的領域當中,算是箇中翹楚,能跟著這樣強大的指揮,是賀知凡最大的心願。
在兩年前,賀知凡終於如願以償的考進邵燁的所屬樂團。進樂團後一切順遂,如他所想的美夢成真。唯一不在他預期的變數,就是指揮邵燁了。
邵燁高傲冷清,甚至有些孤僻,對誰都保持距離,就連對傳說中的女朋友蘇映澄,也都維持著君子風度。聽樂團裡的人說,除了一些公開活動,蘇映澄會挽著邵燁的手臂出席以外,其他戀人間的親暱舉動都不曾有。什麼十指緊扣啦,接吻啦,完全都沒人見過,就連有粉絲偷拍到他們私下出遊,也都是謹守分際的、非常普通的照片。唯一一張勉強稱得上親密的照片,還是在長途飛機上,蘇映澄睡倒在邵燁肩頭,被團員惡作劇偷拍下來的。
「那你們怎麼知道映澄是指揮的女朋友?會不會是誤會呀?」賀知凡曾經抱著一線希望的探問。
「他們住在一起呀,」低音提琴手解了賀知凡的疑惑,也斬斷了他的一線希望:「指揮在維也納郊區有房子,如果我們回維也納表演,映澄也會住在那裡。她團員通訊錄上的地址,填的也是指揮他家的地址啊。」
喔。那是他女朋友沒錯了,都同居了呢!
賀知凡心很悶。
可這樣不喜與人靠近,連對女朋友都保持君子距離的邵燁邵指揮,唯獨對賀知凡有些特別。他時不時有會有一些意外的舉動,拍一下頭輕碰一下腰之類的,雖然僅是短短一秒鐘不經意的碰觸,卻總讓人心驚膽顫又小鹿亂撞。天然彎的賀知凡時時在哀怨,邵燁這個死直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呀,就會這樣亂撩,心中小鹿都倒楣的撞死八百多回。
邵燁在有女友的情況下頻頻對賀知凡釋出曖昧的訊息。在團練的時候對他最嚴厲,可在演出成功的臺上,也獨獨只給他一個滿意嘉許的笑容。他生病的時候替他背琴,聚餐的時候總挑賀知凡喜歡的餐廳。就連他表現不佳,在團練被罵得狗血淋頭後,在離開排練室前,總能收到一份由指揮請的下午茶。雖然所有團員人人都有,但賀知凡知道,團裡只有他那麼熱愛莎荷蛋糕,更不用提怕胖的蘇映澄小姐,根本連一口蛋糕都不敢碰。從賀知凡入團的這兩年來,邵燁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遮掩,如狼似虎濃烈赤裸,莫名地讓賀知凡有錯覺,覺得那目光充滿愛意。
賀知凡原本對邵燁就有不可言說的傾慕,在邵燁有意無意且行徑越來越直白大膽的撩撥之下,他沉溺其中無法自拔。他又歡喜又罪惡,遮遮掩掩偷偷摸摸,不知道如何面對邵燁的女朋友。
蘇映澄是一個很好很開朗的女孩,每當她對賀知凡笑得很可愛,毫無心機城府的喊他「知凡哥」時,賀知凡都忍不住覺得自己卑劣,居然在偷偷覬覦她的男朋友。
指揮與樂團首席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即便兩位當事者都未曾正面公開戀情,可他們早已是樂團裡公認的一對。賀知凡不知道該拿可惡又濫情的邵燁怎麼辦。
只有躲吧!
他一面躲著避著邵燁的接近,一面又無可自拔的戀上他,表面上雲淡風輕,一顆心早就水煮火炙,煎熬不已。
是以那一夜,在薩爾斯堡結束表演的感謝餐會上,在飯店頂樓花園遠離喧鬧團員的僻靜一角,在滿天星斗的天幕下,邵燁終於忍無可忍的逮住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