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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元真低頭瞧她,意味深長,笑意盎然,心情甚好:「幸虧,今日死的是趙惠,不是你,不然本公子可要傷心了。」
一國公主雖尊貴,但哪比得上她識字啊。
府中還有一堆他從海晏侯那搶來的書,帶嵐姬回去,總有一本是有用的。
要是嵐姬不配合念出來,到時候處死她也無不可。留下她的命,也不差這麼幾日了。
顏元真拋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便提劍大步走出營帳。連舟忙小跑跟上。
楚嵐呆呆地站在原地。
大公子剛才說什麼,幸虧死的不是她,不然他就要傷心了?
要是其他男人如此說,她會覺得這是擔憂她。但是大公子……
楚嵐冷靜下來,大公子不可能擔憂她的,只可能是她識字,他如獲至寶吧。
連舟捧著書,跟在大公子身後,同回主帳後,他小聲詢問,「大公子,嵐夫人給海晏侯寫的信,還送不送了?」
「否。」
顏元真嫌棄地解下髒兮兮的黑色戰袍,想起楚嵐來,他心情又好了起來,「不過讓斥候遞訊息過去,告訴海晏侯,嵐姬已死。」
連舟一驚,「大公子您的意思是?」
「世間再無嵐姬此人,」顏元真扯著薄薄的唇一笑,唇色濃烈如血,他笑得極傲慢,極涼薄,「而她,自是帶回府中,終生不得離去。」
第7章 打劫駙馬的蛇
大公子和他的狗腿連舟那日以後,再沒來過。楚嵐就是想問孟易川有沒有回信,也找不著人。
她成日被關在營帳內,他們不來,她也不能出去,什麼訊息都打聽不到,只能胡思亂想。
是大公子他們沒送信出去,還是孟易川真的絕情絕義,連她也不管了?
她咬唇,捏著不夠平滑的土褐色陶碗,吸溜喝著沒什麼料的米湯。
米湯薄薄的,表面一層糊,和水差不多。
剛開始只有稀粥和饃餅,饃餅硬邦邦的,根本就是考驗人牙口,就著稀粥還能嚥下去。
初始,她還暗地裡嫌棄伙食不好。結果,時日越久,伙食是愈發的差了。現在連饃餅都沒了,粥也成湯了。
她怨念地快成厲鬼了,可是有什麼用。
倒不是因她是俘虜,被怠慢了,而是,孟易川領的趙軍包圍多日,顏國人的口糧是越來越少。
缺糧了,自然是沒有給她這個敵國俘虜吃飽,餓死自家將領士兵的道理。
作為營裡地位較低的俘虜來說,楚嵐還是有這點自知之明。
她也不怨念了,慢慢的,小口小口地喝著米湯。
空空如也的肚子被溫暖的湯汁順的舒服了點,她緩緩長出一口氣,心裡越發珍惜前幾日的伙食。果真是有對比,才會懂得珍惜。
看守她的黑盔甲兵來收碗,他臉也瘦削的厲害,精氣神蔫蔫的,走起路來,脊樑沒以前直了。
其實不止是他,楚嵐猜整個軍營都是如此。
這就是孟易川的計策。沒有糧食,餓死他們,不費一兵一卒,這仗便勝了。
楚嵐餓的渾身發軟,她平躺在席上。少說話,不運動,積蓄能量,心裡不停罵孟易川。
孟易川真是害慘她了!她要是逃過此劫,絕不饒他!
她這樣餓的暈沉沉的,一邊想有什麼辦法從這逃出去。
不知何時,耳邊響起忽近忽遠的「嘶嘶」聲。
這陰涼聲彷彿喚起了內心深處的恐懼,寒氣直往外冒。楚嵐猛地睜眼起身,就見守著她的黑盔甲士掀起帳子。
營帳外,竟然全是眼冒綠光的蛇,不少甲士在驚呼「有蛇」。
「蛇!!」楚嵐也是嚇了一跳,對這軟體動物也是敬謝不敏,擔心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