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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齊大見的那謝家下人，他提了食籃進來，看了眼主子，先試了吃食。

先前在謝家用膳，想來主子顧忌著是謝姑娘親手做的，又在一旁伺候著他，怕小姑娘臉皮薄，就沒讓他們去試菜，但這東西又經過了一道手，昨晚被人送過來的時候，齊大還是試了吃食，現在見主子沒發話，也還是試了一道，心下明白主子對那謝家姑娘也是諸多寬容了，想來主子還真是頗把她當世妹看待的。

主子看重的，最會給人臉面。

&ldo;行了……&rdo;見齊大把一碗粥都喝了下去，齊君昀擱下書放到一角，抬起衣袖淡道，&ldo;端水來。&rdo;

齊大忙轉身，把備好的擱在一邊的水端了過來。

齊君昀自行弄好袖子，把手放到冷冰冰的清水裡清洗，跟齊大道，&ldo;等會你跟齊二抬棺入宅，找個機會跟謝家姑娘說一聲，讓她找個時機與我說幾句話，事關她要不要扶棺進京葬父之事，讓她謹慎機靈些，我午時入謝宅祭拜。&rdo;

&ldo;小的知道了。&rdo;齊大點頭，把水盆放下，趕緊把搭在手上的潔帕給了他家公子。

這還是那天謝家姑娘給他們的那條，齊大見他們身上帶的都用髒了，就把那三條明顯看著要比他們一路買的粗帕要好的帕子給毫不眨眼地順回來了。

&ldo;要是她答應了，你明日跟我走，齊二留下，你等會也把事情輕重跟齊二說明白了，他也不小了，跟著我也不少年了，&rdo;齊君昀擦乾手，放下袖子，接過齊大雙手遞過來的筷子，&ldo;這事要是辦不妥，他就不用來見我了。&rdo;

齊大滿臉苦色，但不敢讓主子看見壞主子心情，低頭彎著腰道，&ldo;主子，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教訓他輕重。&rdo;

齊君昀朝他揮揮手，齊大悄悄地退了出去，輕輕地帶上門。

門內，齊公子執筷安靜用著早膳。

☆、第22章

謝進元抬進他河西小宅的一路，河西鎮的百姓皆出門與他灑了一路的紙錢。

節度府的仵作也跟著過來了，進來就找到了謝家姑娘，那已經六十有餘的老頭兒跪下給謝家姑娘磕了個頭，然後一言不發走了。

他的小徒弟怯性生地給謝慧齊塞了一包銅錢，也飛快地跑走了。

眾人不解。

齊大過來跟謝慧齊道，&ldo;謝家姑娘，借一步說話。&rdo;

謝慧齊茫然地跟了過去。

齊大跟謝慧齊說了在節度府裡，謝大人屍體已不全，現放進新棺材裡的是謝大人的一部份骨頭……

&ldo;呃……&rdo;謝慧齊聽了不明所以，倉促地抽了口氣，滿臉的空白。

齊大可憐地看著這個現在一陣風都可以把她吹散的可憐姑娘，接下來的話更是不忍說，卻不得不說，&ldo;我家主子昨日去看屍首才知曉，你父親的舊棺早被掀開了，屍體已不全，說是被人放了一群瘋狗吃了一大半，不過不是那魯仵作作的孽，但是在他眼皮下出事的，他剛那一跪是在向你謝罪，姑娘，你也別怪他，你父親的這些屍骨，還是他從瘋狗嘴裡搶下來的。&rdo;

殺人不過頭點地，但人死了還要如此凌辱，那仇已不是不共戴天可能說的了。

謝慧齊這時眼睛裡全是淚，她拿袖子炒粗魯地把眼淚擦了，抓著一時之間疼得刺骨的喉嚨問，&ldo;那是誰作的孽？&rdo;

齊大聽她聲音悽厲得就像有人生生掐住了她的脖子，不忍地別過了頭，&ldo;是節府師爺黃智。&rdo;

&ldo;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