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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了，回去休息吧。」

「太累了，不想動。」沈頌今翁聲說。

陸見深沒再說話，撥開他額角的碎發，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他的動作很輕，沈頌今閉眼感受著，覺得像是有片羽毛滑過了自己額角。

他笑了笑，說：「陸醫生，我剛剛夢到你了。」

陸見深手下一頓：「夢到我了？」

「嗯。」

陸見深的手指繼續向後，撫著他蓬鬆的頭髮：「夢到我什麼了？」

「夢到你在酒吧喝酒，我找你搭訕，你卻不想理我。」

手指輕撫髮絲的感覺很放鬆，沈頌今舒服得眯起了眼。屋頂的燈打在他半睜著的眼裡，漆黑的瞳仁映出點點亮光。

他看上去很愜意，很享受這種被撫慰的感覺。陸見深出神地望著他，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些，半個手掌都沒入了他的發間。

他靜靜地聽著沈頌今的描述。

「你那時候的眼神跟現在的一模一樣。」沈頌今遺憾般地說，「或許是因為不喜歡吧，你一句話也不願意跟我說。」

「那之後呢？」陸見深收回了手，「你的夢難道就沒有補償你嗎？」

「或許有吧，但我不記得了。」沈頌今抬眼看向他，「我也並不想要夢裡的補償。」

他撐起身，貼近陸見深，雙手攬住對方的脖頸。

陸見深沒再像以前一樣躲開，斂眸盯著他，像是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麼的不近人情。

「你之前說我不認真，我很冤枉。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介意什麼，也可能是我追求的方式讓你產生了誤解。」沈頌今貼著他，兩人鼻尖之間隔著段微妙的距離，可他卻沒再靠近，認真地說，「但我是真心想和你交往的。」

陸見深盯了他一會兒，喉結輕輕滾動：「真心想和我交往？」

「是。」

沈頌今目光下移，描摹著他的唇線輪廓，明明沒有實際的碰觸，卻仍舊如蜻蜓點水一般，讓人心癢。

「你應該知道，沒有人會願意大老遠陪『朋友』過來出差。」他故意放輕了聲音，儘量引導卻又不過多幹擾，「上次在酒吧，你能去，我是真的很高興。」

看得出來，陸見深對於這種肯定對方的作為並對此表達喜愛的表白方式很是受用，擱在被子上的手指不自覺地蜷了蜷，像是要回應他的擁抱卻又忍耐著不想落於下風。

沈頌今注意到了，掌心下滑摸到了陸見深的手腕，握著帶到了自己鬢邊。

他側過臉輕輕吻了吻對方的內腕，隔著面板感受到了脈搏的躁動。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就像剛才那樣，再摸摸我好嗎？」

他的頭髮很軟，有些涼，剛剛被壓過，末端還翹起來一縷。陸見深指間纏著那縷髮絲，柔軟的發尾蹭著他的指腹，連帶著手腕上乾燥雙唇留下的麻癢一塊鑽進了骨髓。

四肢百骸都像是被電流鞭笞過一樣。

他沒有順沈頌今的意，手掌滑落他的耳廓，覆住了他的側頸。

沈頌今的臉頰被撥正，溫熱的唇瓣覆了過來。

第17章 你喜歡那樣

沈頌今前一秒還在為自己的成功而沾沾自喜，下一瞬便被按到了沙發上。陸見深覆過來的時候，他清楚地聽到了來自對方胸腔緊鑼密鼓的心跳聲。

曖昧這麼久，沈頌今還從沒有想像過和陸見深接吻的樣子，唯一稱得上是「體驗」的，還是在以往那些荒誕不經的夢裡。

明明是第一次，身體卻像是觸發了某種機制，僅僅只是感受到對方呼吸時掀起的熱浪，腦子就像缺氧一樣，完全運轉不開了。

他緊緊地抓著陸見深肩膀處的衣料，在對方的吻遊移到他側頸時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