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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夕樺嘴一癟,悻悻地坐回去,小聲嘀咕:「堂姐見著好看的郎君,便不跟妹妹玩了。」轉瞬見溫茹帶著人往上首去了,又忙伸手去拉溫茹,笑嘻嘻的,「堂姐,明日去學堂麼?我聽聞,這半月堂姐身體不適,也未去上學,明日去麼?我明日一個人……」
溫茹歪頭想了想,回她:「去。」
溫夕樺眉眼登時敞亮了許多,端端正正坐好。
溫夕樺以下還有一桌,是二房三房的小侍們帶著幾個郎君吃席。平日裡溫茹見得不多,有些連名字都不甚記得。
「開始吧。」見人來齊了,溫年月站了起來,隨著小廝們高舉的祭品,一步步徐徐地朝後面的祠堂走去,溫年星、溫年辰她們緊跟其後,再接著是她們這些小的。
食祭過後,眾人回席,溫年月告知眾人,前洲表親的孩子傅寄舟將暫居溫家東府,如若遇到,須以禮相待,眾人應下,認了臉,便各自下去宴飲。
剛坐下,溫茹一張小臉就皺了起來,她不過是去了趟祠堂回來,怎麼案上驟然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溫茹抬眼哀怨地看向站在她身後的花庭,花庭卻不看她。
見此,傅寄舟在案下偷偷拉了拉溫茹的手,附耳輕聲說:「我將剩下的蜜餞帶來了。」
溫茹抬手撓了撓鑽了熱氣進去的耳朵,鼓鼓臉頰,仍不怎麼高興,傾身過去,小聲跟傅寄舟咬耳朵:「那你拈起一顆,我一喝下,你便塞我嘴裡。晚一秒,我便要苦死了。」
「曉得。」傅寄舟低頭去拿自己腰側的香囊,用熱帕子淨了手,方才小心翼翼地拈出一顆,舉在身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溫茹拿起那黑魆魆的藥湯。
坐在上首的溫年月將兩個小傢伙的動作看得分明,嘴角微勾,仰起下巴,將手中滿滿一琉璃杯的酒一飲而盡。
「大人!」一向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的竹笙在一旁看不過眼,少見地主動出聲勸阻,「午時到現在,您已經喝了兩壇了。」
「滿上吧。」溫年月卻不理他,只讓跪伏在一旁的倒酒小廝繼續將酒杯續滿。她端起酒杯,眼前光景已然有些迷濛,一晃眼,便瞧見傅寄舟眼神緊張地將那黃澄澄的蜜餞塞到溫茹嘴裡,見溫茹吃下,眉眼才稍稍鬆了松。
「還好,那小傢伙長得不像傅菱那混球。」溫年月將杯裡的酒再次一飲而盡,喟嘆了一聲,抬眼掃視了階下伴著橘黃色燈光眉眼和煦、熱熱鬧鬧說著小話的眾人,老二老三那些側君、小侍、小郎君她也不常見,面生的很。
半生的時光尚未過去,座下眼熟的故人卻已然寥落。
竹笙知她難受,便不再勸酒,而是將一顆提前備好的解酒藥丸,遞了過去,見溫年月服下,退到她身後不言不語。
腦子裡想起,午時,派往前洲調查傅寄舟孤身上京緣由的溫家暗衛傳回了訊息。
當初,自家大人和傅菱各自求娶了前洲百家求的兩位光風霽月的少年郎,四人宴飲同樂,妻夫親密,艷羨多少人。誰知不過經年,家主孤身一人坐在這熱鬧的家宴之中。難得收到舊友訊息,卻是她縱容繼夫掘了故人陵穴,將親子逼得離家出走的訊息。
第10章 笑話一場。
時間倒回到今日將午時分,回來報告的暗衛風塵僕僕,灰褐色短衣肥褲未曾來得及換,簡單匯報之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雙手呈上:「大人,屬下還將傅大人給您的回信一併帶回來了。」
此時已經知曉傅寄舟是因為傅菱縱容繼夫掘了他父親陵穴而孤身上京的溫年月面沉如黑水:「竹笙將它拿過來,我倒要看看那個老婆子還能講出什麼花兒來!」
竹笙垂首將暗衛手中的信取來,放在溫年月面前的案上,他匆匆瞥了一眼,信封處頗有風骨的筆跡寫著:「溫姊親啟」。
這字跡讓竹笙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