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頁(第1/2 頁)
疏疏作壁上觀,林春生無法,強壓著恐懼,這般安靜的環境中她擼起袖子,纖細的手腕因為用了力,愈顯的易為折斷。
黑眼睛一動不動,倒是她滲的慌,抖了抖便一刀刺進去。尖銳的刀鋒陷入柔軟的眼球裡,滋出來的不是紅色的血,一股惡臭流出,林春生連刀都不要了。
沙啞粗糙的聲音微微傳來,似因疼痛,它伸手將刀拔出來,五指咯吱咯吱作響,白骨森然。眼珠子給戳爛了,它便用指挖下來丟到嘴裡,咬過後吞下去,泛著一股詭異的笑容,彷彿是的不是它自己的眼珠子,而是林春生的。
這誰受得了。
林春生險些都不能動了。
她轉頭看疏疏,卻見一個空空的角落。刀在外面掉下來,林春生被那聲音驚醒,猛地望去,只見她要開門。
「你怕不是瘋了就是跟我有仇。」林春生臨近崩潰邊緣,喊道,「你他媽一個陰魂開門有什麼用?」
這話似乎提醒了疏疏,她便猛然後退衝進了林春生的身體。
她覺得印堂痛極了,渾身都是徹骨之寒。原主觸她後從未有如此痛苦過,像是身體裡有兩個人打架。
視線潰散一瞬,待林春生反應過來人已經撞倒了門,險些摔出腦震盪來。她沒能爬起來,臉貼著地,怒從心起。
隨著身子一輕,就是劇痛湧來。
她咬著牙,看到疏疏眼中的一絲幸災樂禍。頓時覺得這女人小氣瘋了,自己撐著手勉力爬起來已是耗了好大力氣。
地上冰冷,潮濕。她沒站穩滾到了臺階下面,仰望著天,只一輪冷月。
冷月如霜,林春生抬手接住飄下來的雪花,心裡是湧起一種絕望來。
關於真假。
分明到了春天了。
「你如此作為,顧寒知道了會傷心罷。他覺得自己的師姐是個善良天真的姑娘,你要是恨我,說個理由罷,屆時無論如何,我總會覺得那是真真切切說過,我也聽到了。」林春生心口劇痛,不知是什麼緣由導致,便自顧自道,聲音極小。
疏疏蹲在她面前,瞧動作應當是想要碰她,未觸及忽然收手,像是被燙著了一樣。
「我只是討厭你。」疏疏道,「你不該存在。」
「我他媽要你管?」林春生被撩起火氣,抬眼瞪過去。
「旁人要是曉得你奪舍,你徒弟也保不了你。自古以來,這是最為下作的。」疏疏道。
「你就不下作了?」林春生不欲多說,因為今夜太奇怪了。
疏疏示意她看一邊。
林春生見匣子倒了,蓋子翻了,裡面的紅絹掉出來。小小一塊手帕大小,上面落了雪。
她心裡咯噔一下,從前的回憶擋不住若潮水湧來。
那是一塊會吃人的紅布。
三殿下居然送了太子這東西,喪心病狂不說,更是一下子沒了遮掩。東西在他這裡,那從前的事情是誰做的就不言而喻了。
林春生害怕不用說,顫顫巍巍地將帕子撿回去,用蓋子壓住,拿在手上如燙手山芋,丟不得,心跳還因此加快許多,要跳出嗓子眼了。
雪太大,燭火依次亮起來,東宮從一片死寂中活了過來,人們站在幾重斗拱之下,看著那一處雪飄,俱是震驚。
「十安呢?」小太子問左右。
「人方才已經過去了,只不過十安似乎也沒辦法破著幻像,如今人撲在地上不知怎了,大哭一場,人不能自已。」九安指了個方向,小太子看去,果然是的,能看到他的一角青衣。
「今夜真不得安寧,明兒早不知會不會變天。」小太子感嘆一聲,派幾個人闖進去,一面將裡面的人拖出來,一面把謝秋珩扶住。另有人拿著腰牌出宮去請太平觀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