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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口就問這麼難的問題。林春生難得在他二人面前笑了笑,「請把你的手攤開,然後看著你的手。不要看著貧道的臉。」林春生笑著對宋夫人說道,她先前是初春細雪,現下便是夏日風雨,「看你平時發誓的三根手指,掐算便是從這三根手指的六個指節掐算。有大安、留連、速喜、空亡、赤口、小吉。顧名思義,貧道也就不解釋了,是固定天干,算的時候再念上地支。吉凶時間便是從此當中推算。」
林春生看她兩眼懵逼,但是仍然端著架子,心裡略微不爽。她雖然是個江湖騙子,但謝秋珩不是,謝秋珩值那四百九十五兩,她值五兩。畢竟她在山上也背了書,下山給人做精神支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現在宋夫人這麼說,她總要唬唬人。
「莫要再問貧道是怎麼用手推算的,本門秘法紫微鬥數,概不解釋。」林春生木著臉。
「道長可算到具體什麼兇了嗎?」宋夫人這回問道。
林春生施施然看她,想也不想,那筷子沾了湯在桌上寫了一個死字。
宋夫人不識字,看了好久戳了戳宋老爺。宋老爺是個地主平時還要看帳本,自然認得字,見狀面如死灰,滿臉慼慼然地望著林春生。
兩人對視一會兒,宋老爺忽站起來把林春生往他的屋裡拉,謝秋珩緊隨其後,而後跨過門檻將門轟的關上。宋夫人被關在門外,差點撞著了鼻子。
跟她有幾十年的老丫鬟趕緊在背後扶著她,眼裡有疑惑之色。
宋夫人要她噤聲,自己耳朵貼著門準備偷聽。
不其然門忽然開了一條縫,她險些沒撲到裡面。謝秋珩低頭看著宋夫人,俊逸的臉上掛著禮貌疏離的笑容,顯然早就知道她要偷聽了。
他喊了宋夫人一聲,此外便盯著她看。墨玉般的眼眸裡有逼人的光芒,銳利如刀,盯久了她便受不住,尷尬的應了聲待人離開。
走遠了她才啐了一口。
「還真當自己了不起。」
「夫人慎言呀,寧可信其有不可。」老丫鬟勸慰她。
「五姨娘那病……你也不是不知道。」宋夫人小聲說道。
「五姨娘是自作自受!夫人可千萬記得!」老丫鬟苦著臉。
「你看我這嘴……」宋夫人搖搖頭,快步往後院走。這主僕二人有事藏著,青天白日的忽覺背脊一涼,再不敢多說話。
她家裡最近確實有些邪門。
話說宋老爺兒子的書房裡林春生被送上了一碗茶。
有了先前被便宜徒弟嚇過的經驗,她隨手就遞給了謝秋珩,雖然知道喝了沒事,可卻有那麼一些些的膈應。吃飯不覺得,喝茶卻尤甚,落在旁人眼中可能顯得太矯情了。但這個旁人裡沒有宋老爺。
他眉頭緊鎖,顯然有自己更關心的事。
「方才道長寫的可是為真?」
林春生頷首。
一般而言都沒錯,生老病死之類的躲不過去,近期誰撞上了誰倒黴,順帶著便宜她。
「錢好說,可有解決的法子?」宋老爺本著破財消災的態度跟林春生說話。
不過林春生反倒愣住了,細細看了他的神情,忽然問道:「你在怕什麼?」
宋老爺嘴角一抽,瞳孔微縮,撇開頭喝了一口茶。
謝秋珩就坐在宋老爺的下方,見狀眼裡劃過一絲狡黠的光,他敲了敲杯沿。在安安靜靜的室內顯得有些許突兀。
「這水裡……」
「有屍臭味兒。」林春生想起他當初嚇自己的話,接了下去。師徒二人眼神一對,不由自主撞見了眼底的笑意。
林春生心裡十分熨帖,這個便宜徒弟可真是太好了,細心體貼不說,最是懂她,以後兩個人要是不幹道士幹響聲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