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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路有點巔簸，我但願您不會有事。&rdo;司機接著說道。莫恩斯疑問地看了看，那個金髮快到肩膀的小夥子做了個跳動的手勢，莫恩斯真希望這手勢同他形容的顛簸不吻合。&ldo;這條路直接翻過山去。有些常見的坑坑窪窪，不過不用擔心‐‐我熟悉。&rdo;

&ldo;主路呢?&rdo;莫恩斯遲疑地問道。

&ldo;繞山二十里，要麼就這條。&rdo;小夥子說道，好像這樣回答就足夠了似的。莫恩斯沒有再說什麼;這麼一種答覆‐‐而且是以這麼一種口氣‐‐只能是出自一個年齡還不夠大、還不知道生活經常準備有什麼令人不快的意外的人的口。跟這樣回答的人進行討論毫無意義。

但略一猶豫後他還是問道：&ldo;我們真的這麼急嗎?&rdo;

&ldo;您累了一整天了，教授。&rdo;小夥子回答道，&ldo;我想，早一點到對您有好處。&rdo;他笑笑，聲音突然有點緊張，他迅速仔細地觀察莫恩斯，清澈如水的淡藍色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安，這是莫恩斯坐上他的車以來的第一次，&ldo;我當然也能……&rdo;

&ldo;不，不，沒事。&rdo;莫恩斯打斷他道，&ldo;您就走您熟悉的路吧。我認為，您知道您在幹什麼，貴姓?&rdo;

&ldo;湯姆。&rdo;小夥子回答道，&ldo;您就叫我湯姆好了。您也可以跟我以你相稱。我本來叫託馬斯，但沒有人這麼叫我。連格雷夫斯博士也不這麼叫。&rdo;

胡狼頭神阿努比斯 第二章(2)

&ldo;你認識博士很久了嗎，湯姆?&rdo;

湯姆搖搖頭。&ldo;我是在這兒長大的。&rdo;

這期間他已經將車速減到接近徒步的速度了，還在繼續減，最後差不多是停下來了。湯姆將變速杆繼續往前推，響起&ldo;咯咯&rdo;的聲音。看得出他很費勁，雙腳又做了一遍那一系列複雜的踩踏動作，車子右拐，離開鋪有瀝青的主道。它的後輪一落上堅硬的地面，右前輪就陷進了一個坑裡，那麼猛，整部車像被獵槍擊中的猛獸一樣晃蕩了一下，莫恩斯的牙齒也狠狠地磕碰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忍住痛，沒有叫出聲來。他本能地望向前方，準備看到前輪掉落，車子再前沖一段，搖晃著傾斜，像只空轉的陀螺一樣翻倒。可福特車卻&ldo;呼哧呼哧&rdo;地爬出坑，再次加速。

&ldo;對不起。&rdo;見到莫恩斯掉轉頭望他，湯姆急忙道歉道。他難為情地聳聳肩，試圖堆出一臉請求原諒的微笑，結果卻是顯得更年輕了，最後看上去像個將父親的車借出來兜風玩的孩子。&ldo;我總是忘記這個該死的兔子洞!&rdo;

莫恩斯伸舌舔舔牙齒，以為會聞到血腥味，但它失望了，鬆了口氣。他的下顎雖然咯咯響，好像受了電擊一樣，可他似乎並沒有真受傷。

&ldo;就開始一段路這麼差。&rdo;湯姆慌忙保證道。見沒有迴音‐‐看來他將莫恩斯的沉默當成了責備，這也不無道理‐‐他急忙補充說：&ldo;等過了山崖就好了。&rdo;

這回莫恩斯的目光沒有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相反，他藉此機會仔細端詳起他的年輕司機，這是駛出舊金山後他頭一回這麼做。莫恩斯流露出愧疚，他承認，到目前為止他根本沒有將湯姆真正當成一個人來看，他更多的是將他當成福特車一樣的附屬品;也是格雷夫斯派來接他的機械馬車的活的延伸物。他在腦海里向湯姆道歉，發現他確實還很年輕。那巨大的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