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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打算再等這麼久。他和賈妮絲是在她來哈佛大學的那一天認識的,已經在一起整三年了。他們還沒有越軌,可莫恩斯是個有著正常需求的健康小夥子,賈妮絲是一個開放現代的姑娘,她雖然絕不會逾越某種道德界線,有時還是會做出一些、尤其是說出讓莫恩斯的嚴守教義的母親臉紅的事來。他們沒有談論過規矩禁止他們這麼做,但某些話特別是目光還是讓莫恩斯理解了,在他動身前她要將最後的禮物送給他,保證來年的忠誠。這指的就是今天或最遲明天,因為次日他就會拿上他的已經收拾好幾天的不多的東西,離開哈佛了。
面前的黑暗中又響起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公墓這一部分差不多都是一人高的古老墓碑,莫恩斯蹲到一塊墓碑背後,不讓對方看到自己,可估計根本就沒必要這麼做。夜色幾乎伸手不見無指。新月才開始兩三夜,天空有雲。傍晚時曾經看上去有暴雨的樣子。但雨沒有下,儘管涼風習習,雲翳還固執地留在空中,夜色黑得莫恩斯很難看到眼前的那隻著名的手。這陰森森的黑暗不一定有助於他同賈妮絲的調皮的捉迷藏,但對於他和喬納森想出的遊戲,它卻正好合適。
當他凝神諦聽輕輕的腳步聲、想準確判斷它的距離和方向時,他最後一次產生了疑心。不是他疑神疑鬼。馬克,特別是這個可怕的愛倫,一個匪夷所思的女人,馬克已經跟她同居了整一年了,這是誰也無法理解的‐‐利嘴惡舌的人們說,就連他本人都無法理解‐‐他倆早就該得到這個教訓了。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喬納森,貝蒂,特別是賈妮絲,他們對計劃進行了長時間的充分討論,本來是不可能出什麼差錯的。
開始時那計劃是根本無害的。喬納森&iddot;格雷夫斯,馬克&iddot;戴夫林和他自己,莫恩斯,六年來他們就在大學生聯合會的宿舍樓裡同居一室,因此每個人都不免對其他人的一切知根知底。莫恩斯對此也從沒有太在乎過。他過著一種普通的大學生生活,擁有他這個年齡的所有大學生都有的秘密‐‐如果真有什麼秘密的話。他同喬納森、馬克不是真正的朋友,彼此沒有有一天能成為朋友的足夠好感,可他們是室友和同班同學,這就是說,他們互相尊重,對他人的某些缺點和不足予以寬容。這一自有大學生活以來就存在的不成文的約定在六年的前五年都管用了。後來馬克認識了愛倫,一切就此發生了變化。
愛倫是個古怪的女人,不僅僅莫恩斯一個人徒勞地琢磨馬克喜歡她什麼。她既不特別有魅力,也不是才華橫溢、智商超群。可她對馬克起著無可置疑的壞影響。他開始變了,變得自私了,變得沒有耐性了,結果他越來越傲慢。他什麼東西都要去批評,室友的任何行為他都要抱怨,每一個小缺點他都要指出、肆意取笑,經常都是採用不懷好意的方法。一開始無論喬納森還是莫恩斯都設法不理睬這一行為,但他們越來越難做到,最終發現根本不可能做到。
於是那個計劃就應運誕生了,他們要在最後一個晚上報復馬克和他的紅髮女妖。主意很快就想不出來,畢竟無論馬克還是愛倫都在不停地為他們提供彈藥。
馬克沒完沒了地‐‐而且是公開地‐‐嘮叨的一點是眾所周知的莫恩斯對超感覺和感覺外東西的偏愛。雖然莫恩斯確實對此熱衷得近乎著魔,但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從純科學的理性的立場出發的。一個故事讓他覺得越是離奇,一則傳說越是瘋狂,一件事越是貌似無法解釋,莫恩斯就越會全身心地投入進去,試圖找出傳說中的真正核心,分析那貌似無法解釋的東西中可以解釋的內容,理解貌似無法理解的東西;即使不是這樣,至少也要理解它為什麼不可理解。莫恩斯成了神秘事物的獵手,但他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