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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像一張厚重的悲涼油彩畫。

曲零偏了偏鴨嘴帽，視線從車子的前窗往上移，灰色的雲層遮蔽了太陽，遠方有硝煙和火焰，風把淡淡的血腥味從開著的窗戶裡吹了進來，時間的指標走得很安靜，命運的書上寫著未知。

車子停了下來，秦玥的小隊開啟車門從車裡走了出來，風又從街道那邊把一片染血的落葉吹了過來。

路邊的雜草帶著點焦黃，泥濘掩蓋了曾經走過的腳印，從車中走出的少年期的雪澈看著坍塌的石塔，視線劃過破舊的木柵，穿過高高的石牆後收了回來，他一腳踢飛路邊破碎的礫石，眸子和秋水一般冰冷。

即使不用人特意說明，他也能從這殘破的景象和雨水洗不乾淨的血跡中知道之前的戰鬥有多慘烈。

“聽說這次的事件是人為。”遲璃還是優雅的笑著，沒人知道他深不可測的眸子裡是怎樣的情緒，“嘖嘖嘖，這損失可真夠慘重的。”

“事件太突然了，偵查的沒有傳回足夠的資料就被喪屍潮包圍了。”秦玥的臉色和天色一樣冷，人都有自私性，但有意用一城人的性命來保住自己就太讓人不恥了。“走吧，我們應該是第二批過來的，先去看下情況怎麼樣，總不能讓那些臭東西破了城門。”

“哎，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

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慌忙響起，秦玥這才回頭以警告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安墨華，“別裝了，哪來的回哪去，沒空陪你玩了。”如果不是他的老爸是西部的將軍她早抽他了，一點都沒有虎父面對喪屍時的威武樣子。

“我和你們一起去。”

“就你？呵。”雪澈見他不裝了，也沒和人客氣，“我也不和你客氣，就是小看你了怎麼的，再往前走就是戰場了，你打算用烏鴉嘴技能讓喪屍摔跤？”

“隊長要你回去。”弦月抱著木偶娃娃開口道，明明沒什麼語氣的話偏有種讓人心驚的錯覺，好像如果不聽話就會慘了慘了的感覺。

“所以你最好聽話。”遲璃大叔笑得無所謂，反正不聽話被修理的人也不會是他。

沒有人表示他們很友好，安墨華感覺自己有點hold不住這氣氛了。

“沒事。”曲零朝著安墨華微微一笑，那貨瞬間原地回血，當他滿心歡喜感激要道謝的時候曲零接下去說道：“先回去吧，下次車子髒了還會叫你的。”

尼瑪，當小爺什麼了！

“小弟弟呀，和他們比，你就別自虐了。”安墨華還沒怒起，就被紅姬抓起丟到了一旁趕過來的一隊異能者手裡，“喪屍潮什麼的你是真幫不上忙，到安全地帶待著，以後要能活著回你老爹那邊，那些小東西倒是能幫上忙，說起來，你手上的那些發明倒是挺有意思的，異能什麼的你是沒天賦了，好在腦袋不壞，乖哈，聽姐姐的話，以後做個技術型人才。”

人才你妹啊！

感情全知道小爺的身世了，就小爺一個人被瞞在鼓裡還沾沾自喜，以為半路真混上了一個強隊，麻痺，結果都是忽悠他的。

關鍵時刻就被拋棄了。

“以後去你家做客，別忘記了——”人都快步走遠了，北衍的聲音還遠遠的傳了過來，安墨華最後看著他們，想著兩日來的相處露出了微笑，雖然一直被壓榨著，雖然一直被嚇唬著，雖然也有很多的不滿，但就是莫名的感覺有些溫暖。

切，你們這些人……

他不滿的撇撇嘴卻沒有繼續糾纏，難得順從的往回走了，這群人……居然一開始就沒打算帶著他，就算是帶到了黎城附近也不是為了和他並肩作戰，而是讓他有機會穿過宏城到達迎隆城坐飛機回到他老爹身邊。

虧他自以為瞞過了所有人，以落單異能者的身份加入了他們的車隊，真是蠢啊。

再會了，隊長、遲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