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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便是康熙。
玄燁此病癒後,極力弄明王輔臣此人原是與前期管理經略事宜的莫洛有過節,而與其不睦的同領陝西軍務的張勇卻與莫洛關係佳好,便使王輔臣處處受肘、兩相被掣,故致使王輔臣叛於寧羌殺陝西經略莫洛,造成四方震動,人心動搖。
分析清了事情始末,玄燁遣回王輔臣之子王繼貞回去勸說其父言朝廷既往不咎,“朕推心置腹,決不食言”。
同月,本已叛清的黃芳渡密書言其投鄭經實為緩兵之計,半年來已密練奇兵萬餘人,殺鄭經多將,現敵軍來攻,請援兵入閩連應。
玄燁暗定,先後命尚可喜、傑書等從速進兵福建。
康熙十三年十二月冬至前日,一頂軟轎抬進先皇后胞妹年僅七歲的赫舍裡悅芳,養於宮中。
這個春節,並不十分寒冷,宮裡如舊般聚在一起守歲。
煙花如幻。
玄燁目視著那緩緩消散的煙尾,便覺得自己也隨了它去,穿過黑夜與重林,去向心在的某個地方。
寧芳本欲經水路遊聞名於世的京杭大運河直至杭州,卻不想秋末起杭,走走看看,至冬便不適了沒有暖房的天氣染了輕寒,隨著水路越走下來病情便越重,終於不得不在濟寧下了船租了所民宅停頓下來。
這一日病得厲害,人事不分,溫腕找了幾個大夫只說不得好了,便急得不行滿城地尋醫。路上聽一位衣衫嶁褸的婆婆說是什麼巷裡來了個只醫窮家不救富人的怪醫很是靈光,便什麼也顧不得直直尋了去。
那郎中一件水洗幾乎無色的薄棉衣褂兒就那麼坐於寒地之上,膝上放著塊黑色的石頭給來來往往或急或喜的窮人家們把著脈。
對於突然出現的貌美姑娘,雖沒穿什麼菱蘿綢緞那不便宜的“粗服”還是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那郎中不過盯了溫腕一眼,便只當什麼也未見的繼續手裡的活。
溫腕軀近了,卻並未開口,只邊上仔細聽了那郎中為兩中把過了脈才上前軀身道:“煩勞這位大夫移五救救我家夫人,並有恩謝。”
那郎中沒有任何反應,繼續給下一個上前來的病人把脈。
溫腕見如此,已明白這郎中的固執怕不是一二句可清幾兩子銀子可除的。心下一番計較,便直直跪於郎中邊下,不再言語。
此時冷日不過半中的半中剛往下,又是寒日裡,雖沒下雪,卻可見將有大雪降至。
來往間人兒不少,不過一刻,人群裡便有心善的百姓低聲於下求著郎中成全此婢的忠意兒。
眼瞅著天色漸暗,溫腕心下更是亂了心神。如今可再等不得。溫腕心下一痕,看了看四周或痛或弱的求醫百姓。
“大夫,憑你一人之力,可為這濟寧城內所有的窮家百姓義診,便請問可能否承擔他們重疾的所有藥材?”
那郎中頓了頓手,抬起那張冷麵仔細看了看溫腕,卻沒有接話。
“奴婢的夫人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卻也保有一顆愛護奴婢之心,今日若不是夫人病重了,怕是從來不捨奴婢現在這般下跪求人。這位大夫,我家夫人常說‘醫者父母心’,同樣是病了,如果只是因為我家夫人生於富人之家便輕草了她的生命,那依奴婢看來,這位大夫也稱不得大夫,不過是一憤世嫉俗的惡人罷了。大夫若真有醫者的良心,請隨了奴婢醫了我家夫人,雖不說可以買了全城有病窮人的藥材,卻可免了半數給不起藥材百姓的花費,從大善而言,那才是大夫真正的□德。”溫腕看出了大夫眼中的厲色,忙接道,“奴婢這不是威脅大夫,只是將心比心,如若今日病的是大夫的家人,怕也不會吝嗇所有,畢竟,什麼都沒有生命來得重要,而奴婢的夫人便是這麼教授奴婢的。得人恩典當湧泉報,受益窮人的多善不才是大夫所求之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