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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埃及記還得到了教會的幫助,很快發展壯大,成為北美最大的同性戀治療組織,但是就在1979年,麥可·伯西卻因為和組織的另一位成員蓋瑞·庫伯陷入愛河,雙雙退出了組織。
艾倫·錢伯斯比麥可·伯西晚出生十幾年,但自從2001年成為出埃及記主席後,錢伯斯卻沒少和他打交道,因為出埃及記的創辦者麥可·伯西,現在已經成為了組織最堅決的反對者,兩人在組織的很多次活動現場碰面過,還展開過幾次公開辯論。當然,最後誰都沒能說服誰。
比起在哈維·米爾克身上發現麥可·伯西的影子,讓艾倫·錢伯斯更有認同感的是丹·懷特,他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這個認知令他坐立不安,這絕對是個不妙的訊號,他本該立即從這裡逃出去,但最終,他的感性還是壓過了理性,他沒有離開。
和組織內的很多兄弟姐妹們一樣,艾倫·錢伯斯在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對同性比對異性更感興趣,十一歲起他就每天向上帝祈禱「不想做同性戀」,十九歲的時候加入了出埃及記,因為虔誠積極又活躍,他很快擔任高層,後來他結了婚、收養了兩個孩子,擁有了一個典型美國式的幸福家庭,再後來他成為了主席,經常飛往世界各地,到處發表演講,宣稱自己已經得到了上帝的救贖,成功改變了性取向,他將自己塑造成了出埃及記的一面旗幟和最好的宣傳素材。
要說他和丹·懷特有哪些實質上的相像,大概只有出身,他們都出生在傳統的基督徒家庭,但正如電影裡哈維·米爾克形容丹·懷特的有句臺詞所說的那樣:「我知道他所經歷的壓力和恐懼,我從他的眼神裡可以看到,這個世界對他說的謊。」
艾倫·錢伯斯理解丹·懷特在家庭和傳統文化中受到的教育與壓力,在他與妻子的互動、給兒子洗禮、被警局推上去做代言人時,身上都有那種「活成別人希望的樣子」的壓力,這同樣也是錢伯斯正在背負的壓力。
站在觀眾的角度,艾倫·錢伯斯可以輕鬆說出丹·懷特身上的標籤,理想主義、傳統、責任、恐同(或者深櫃?)、天真、軟弱、嫉妒、衝動、仇恨……但是,這些標籤,是否也在他自己的身上存在著?
電影用不少細節描繪出了六七十年代同性戀者一旦曝光,會面臨的種種悲慘遭遇,被歧視、被警察追捕、被毆打、被殺害,當看到這些情節,艾倫·錢伯斯感到的不是高興痛快,而是發自內心的恐懼,就像是遭遇那一切的是他自己似的。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直接戳穿了他多年以來不願意承認的,恐同的真相——恐同,恐懼的到底是什麼,是真的認為同性戀是罪惡的有汙染性的,還是恐懼自己改變不了的性取向被發現後,將遭遇到的那一切悲慘?所以才要瘋狂的遮掩和擦除?
當丹·懷特朝哈維·米爾克開槍時,看到這一幕,艾倫·錢伯斯感到一陣巨大的痛苦,他從這兩個角色的命運裡,看到了自己的絕路。
去年的一段對話突然浮現在艾倫·錢伯斯腦海中,那是出埃及記在北卡羅來納州舉舉辦千人集會,他正向教眾們宣揚著「性取向轉換療法」時,麥可·伯西出現了,他和一群同性戀是來反對活動的,當錢伯斯宣講完教義下臺時,伯西還衝了過來大聲向他提問。
伯西問他和妻子結婚後,有過多少次夫妻生活。
無法撒謊的錢伯斯回答說,他和妻子是雙方都認可的無性婚姻,他們每天都會親吻擁抱,但不會有夫妻生活,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而且他們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很幸福。
伯西質問他,這就是你所宣揚的性取向能夠治療能夠改變嗎?
在上千教眾的注視下,錢伯斯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解釋,他說性取向肯定是能夠改變的,但改變不意味著必須有性,同性戀的反義詞也不是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