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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會被人吐槽老不正經,她還是喜歡。
他甚至親手為她挽起長發,做了一個古典的髮髻,插上了他特地從古玩行託人找來的藍田玉髮簪,再為她穿上復古的嫁衣,親手送她上了婚車,繞城一圈,再回到酒店,由他親手牽著她下車,去到婚禮現場……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場跟他走近之前從來不敢奢望從來不敢期盼的夢。
璀璨,奪目,溫馨,甜蜜。
酒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都不如他耀眼。
後來他站在司儀面前,低頭親吻她的手背,為她戴上鑽戒……
而她,也在親友的起鬨聲裡,為他戴上了戒指,環著他的脖子,踮腳親吻。
可就在她挽著他的手臂去敬酒的時候,意外就這麼不期而至了。
現在,她看著面前年輕的容顏,一時有些恍惚,說不清是被淚水模糊了視線,還是這一切本就那麼的沒有真實感,她總覺得,今晚的陸茂行,似乎與她之間隔著一層紗一層霧,叫她看不真切。
她只得試著伸出手,去觸碰那近在咫尺的面龐。
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他躲開,那麼他就不是她後來擁有的那個陸茂行,而是前半輩子被祝翠蓮耍得團團轉的陸茂行。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可不可以提前去接觸他?
他那麼古板那麼嚴肅的一個人,會不會認為她居心不良?
算了,還是先踹了渣男辦了離婚再說吧。
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小麥色的面板時,房秋實慫了,那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讓她不敢過早去面對糟糕的可能性。
她願意再自欺欺人一會,只要她不去驗證,就可以當做他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陸茂行。
可就在她手腕下垂,即將收手的時候,男人滾燙的面龐忽然貼了上來,手腕被捉住,掌心被黏住,他在她手心裡蹭了好一會才開口:「是我。」
!!!
什麼?
是他?
她該怎麼理解這句話?
是哪個他,是她後來擁有的那個他嗎?
簡短有力的兩個字,讓她即將灰暗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終於主動撫摸了兩下他的臉龐,真好,年輕真好,她還從沒有注意過他年輕時的容顏。
當年第一次見面,是在她和祝鴻來的婚禮上,遠在雲南參軍的他,特地趕回來參加這個名義上表哥的婚禮,敬酒的時候,目光有意閃躲,避她而不見。
那會她以為他討厭她,還難過了一會。
二十年後走到一起,她還不甘心地問過,直到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他對她一見傾心,怕自己失了分寸,才移開了視線。
他原以為她被祝鴻來和祝翠蓮欺騙戲弄,她會過不下去,誰想到,她居然忍了那麼久。
他也明白她的無奈,□□十年代的人很重視自己的名聲,一個姑娘家,被孃家人道德綁架,加上她那個媽,動不動鬧死鬧活自殺跳河地逼著,她要是真的不顧親媽死活鬧離婚,走哪兒不要被人戳脊梁骨?
最後硬是在祝家多待了十幾年。
他和她,就這樣硬生生多浪費了十幾年的時間。
而她被那幾個白眼狼趕出家門後,又遭受了白眼狼是祝鴻來親生孩子的打擊,一度精神抑鬱去了療養院,一待就是三年。
掐頭去尾,前前後後加起來,二十年的時間就這麼餵了狗。
現在,她終於可以彌補一下缺憾了——沒能在年輕的時候,及時止損,跟對的人在一起。
想到這裡,她忽然鬆開了手。
這年頭流氓罪還沒有廢除,她還是他人婦,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可別人不知道啊。
她可不能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