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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嚴重。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明亮的光線靠過來，羅花就覺得渾身疼。就好像，有人明目張膽地傷害自己。是的，她很自卑，都怪這痘痘。

直到過了幾天，羅花發現自己的痘痘消了好多，痘印的地方不再像以前那樣來來回回長，就那樣變成了正常的面板。有一些痘痘終於平下去了。

羅花在洗臉池的臺上，不敢相信地摸著自己有些平滑的臉，鏡中的自己勉強可以接受了。就連餘小小也震驚地看著她的臉，然後聲音低低的，彷彿不滿意，&ldo;羅花你，痘痘少了啊。&rdo;

餘小小繼續再盯著她的臉，彷彿多盯幾下，再用力多盯幾下，羅花的臉就會恢復成面目全非的模樣。醜點，再醜點。

&ldo;不知道，可能因為我戀愛了吧。&rdo;

直到羅花說出這樣的話，餘小小才冷哼一聲。喲，有本事了，翅膀還硬了。了不起啊。臭不要臉。想要變鳳凰的山雞。□□。這些餘小小都沒有說出口，只是笑嘻嘻地說：&ldo;那你可要小心點，痘痘是很容易復發的。&rdo;

陽光突然突破雲層，用力打在兩個少女的身上，年輕的，有著青春的氣息，生長，不停地生長。就像地面的影子交叉、重疊，彷彿雙方的獠牙正抵在彼此的喉管上。

羅花走進教室的時候，許竹正在低頭看一本書，於是她沖他一聲溫柔的：&ldo;早啊，阿竹。&rdo;他抬起頭，漂亮的臉，&ldo;早啊。&rdo;

羅花一直在想他有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變化，不再紅腫得可怕，而是淡淡的，沒有噁心的膿。現在她總算是可以直視他美好溫柔的目光了。

因為還早，教室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陽光將少年的側臉照得斑駁又漂亮，光線大範圍揉在他高挺的鼻尖、嘴唇，而下巴與耳朵的交界處有薄薄的陰影，彷彿使臉形更加瘦削、精緻。

拉長的光線，持續綿長的光線，就像一條小河流在他們中間。少女喜歡窗外是盛大的夏天，杏樹開得枝頭滿是花。空氣中迷迭香的氣息。天空彷彿要使人窒息的碧藍，雲朵厚實得幾乎要撞在一起。

寥寥無幾的飛鳥，大多是雲雀，多了會覺得吵鬧、煩躁。它們孤孤單單地飛過，下地，再一頭往天空栽去。

羅花用手機在網路上下載了一張照片，然後儲存在一個備註為&ldo;我是你&rdo;的本地相簿裡，開啟看，是一個少女的寫真照片。漂亮又美好的臉，大大的眼睛，彷彿有靈氣，彷彿開花一樣的長睫毛。

模特的身材，白皙的面板，漂亮的長髮，高興又幸福的表情。

閃閃發亮的青春。

我是你。我渴望成為你。

但你的後果是愚蠢的，可憐的。

你是一隻奮不顧身撲在火焰中，肉身劈啪作響而燃燒的卑微蛾子。

但我還是渴望成為你，有火焰來引誘你。

那麼究竟痛苦多一點，還是快樂多一點呢？

羅花盯著照片裡的人看，彷彿眼睛都要咬爛照片中少女漂亮的臉，多麼年輕，美好。就在這個時候，餘小小不知道什麼時候探過頭來，還是以前那種口吻：&ldo;哎喲，羅花，瞧你嫉妒的……

&ldo;照片中的人美死你是不是？人家可是曾紅極一時的雜誌模特，好像叫什麼來著……對了，我記得了，向迷鹿。

&ldo;羅花你就嫉妒吧，你們倆長得不一樣，光盯著也撕不爛那臉，你也不會長出人家那麼好看的臉。&rdo;

羅花把手機關掉，餘小小還在喋喋不休地說，彷彿對比在她嘴裡是要刺入羅花心臟的匕首。但羅花已經適應她這張臭嘴巴，她微笑而不言。你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