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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守著一個虛無縹緲的夢過一輩子。

這段感情，從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而她始終是一個旁觀者，寡淡平靜地看著他維持著這一段一個人的演出。

這段感情的破碎，帶給他的傷害不僅僅是身理和心理上的，更是夢想的破滅。是一個有關於未來美好的夢想的破滅。

他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過這種被人放在心上，被人關心的感覺了。

這種久違的關懷幾欲讓他落淚。

&ldo;沒受傷就好。&rdo;梁滿滿不懂陳清源內心的千迴百轉，她只要確定他平安無恙，她就放心了。

隔了一會兒，她的目光投向不遠處面目全非，猙獰可怖的車禍現場，輕聲問:&ldo;情況怎麼樣?&rdo;

&ldo;很嚴重，有幾個人當場死亡了。&rdo;陳清源收拾好自己的滿腹心緒，面色凝重，嗓子微微發堵。

從醫多年，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就見慣了生死，可當真正面臨生死一刻，真正目睹死亡，他才發現自己是震顫和害怕的。幾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不得不承認，生命有些時候真的很脆弱。

陳清源問:&ldo;這麼晚了怎麼會在這裡?&rdo;

&ldo;我在半山那邊有份兼職，在一家晚託班給孩子輔導作業。結束後，坐計程車回去。沒想到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rdo;

&ldo;你呢，陳醫生?&rdo;

&ldo;我回父母家。&rdo;

&ldo;他們住在半山?&rdo;

&ldo;嗯。&rdo;

兩人說話間，交警就過來找陳清源錄筆錄了。

陳清源剛才替傷員包紮了，是最瞭解事故傷亡的人。

筆錄錄到一半，楊主任的電話就打來了。車禍傷亡人員數量龐大，科室裡忙不過來，楊主任讓他趕緊回去幫忙。

救人重要，交警就先將筆錄停了。陳清源拿起急救包對梁滿滿說：&ldo;我現在要趕去醫院，你跟我走還是自己回去?&rdo;

&ldo;我跟你走!&rdo;梁滿滿幾乎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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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發生了一場大型車禍，醫院一片混亂。

陳清源一到醫院，直接套上白大褂，並對梁滿滿說：&ldo;你待在我辦公室別亂走，我忙完了送你回去。&rdo;

&ldo;嗯。&rdo;

這臺手術由陳清源親自主刀，患者就是他在車禍現場緊急處理的那個車框條扎進大腿的男人。這臺手術很有難度，情況也不容樂觀，車框條刺地很深，右腿已經造成了粉碎性骨折。

男人的妻子已經認出了陳清源，進手術之前不斷對他說：&ldo;醫生我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老公的腿啊……他是家裡的頂樑柱，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可千萬不能沒有腿啊……&rdo;

他的職業使然，不能給病人家屬任何保證，只說：&ldo;我們會盡力的!&rdo;

漫長的等待過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陳清源從裡頭出來，解下無菌口罩，露出一張清秀卻疲憊的臉龐，嗓子沙啞，&ldo;抱歉，我們盡力了，病人的腿沒保住。&rdo;

這句話他說得格外緩慢，也格外艱難。似乎耗費了自己全部的心力。

中年婦女並沒有如他預期達的那樣當場崩潰，反而出奇地平靜。她看著陳清源，輕聲說：&ldo;謝謝您陳醫生，從出事到現在辛苦您了。您是個好醫生，我知道您盡力了，我不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