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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頭鬼腦袋抱在懷裡一臉滿足,整隻鬼安靜下來,孟青朗想起來了,那天張著嘴朝他丟腦袋的就是這隻鬼。
抱頭鬼試探著將腦袋再次放到脖子上,腦袋一歪,掉了。
孟青朗看他老老實實站在角落裝頭,也就不再關注,吃了點麵包,水沒有了,又去相鄰的車廂接水,路過兩母女時,女人攬著女孩隱晦地看了他一眼,小女孩好奇仰頭,孟青朗只是慢慢走過去,沒有分給她們半絲餘光。
接完水回來,抱頭鬼已經挪到了車廂中段,放頭,頭掉,滾落,抱頭鬼追,再放,再掉,大大的腦袋咕嚕嚕滾到孟青朗面前,碰到他的腳尖,停住了。
孟青朗放下水瓶撿起腦袋顛了顛,很奇怪,他以為鬼是沒有重量的,實際拿在手中卻有種奇怪的重力,不是現實中的重量,卻有明顯的觸感和墜落感。
抱頭鬼站在離他一米遠的位置,腳步躊躇,孟青朗手中的腦袋顯現出恐懼中帶著委屈的表情。
孟青朗覺得繫結系統的這兩天,他的心臟已經變得無比強大,但是拿著別人的頭,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往前走了兩步,抱頭鬼腳步微微退了一小塊,接著便不敢動了,只是手指緊張地相互用力,一不小心捏折了,又自己掰回來。
孟青朗踮起腳尖,替他把頭放上,正了正,鬆開手,腦袋又歪了,孟青朗想了想,摘下他的腦袋,拿著走了。
抱頭鬼的表情快哭了。
孟青朗把鬼腦袋放在小桌子上,抱頭鬼跟著他,也不敢去拿。
孟青朗翻了會包,掏出一盒針線,對了對抱頭鬼的顏色,拿出灰色的,踮起腳尖替他放好腦袋,開始手工縫製。
他只是試試,沒想到針線紮在魂魄上,有明顯的阻力和觸感,感覺很奇異,明明是最普通的針線,劃過空氣,卻真的縫進了抱頭鬼的魂魄裡,新奇的感覺讓孟青朗來了興趣,繞著抱頭鬼的身體細細縫著。
兩分鐘過去,孟青朗舉著胳膊有點酸,最後打了個蝴蝶結,剪斷灰線,後退兩步看了看,灰線顏色比魂魄略深,他的手藝有限,縫得歪歪扭扭的,孟青朗不太滿意。
最後細線打成的蝴蝶結像是成為魂魄的一部分,漸漸脫離了重力的桎梏,硬挺起來,在抱頭鬼脖頸左側形成一隻漂亮的蝴蝶結,點綴在抱頭鬼兩米多的身形上,有種違和感,孟青朗卻覺得很好看。
抱頭鬼摸摸自己的脖子,試探著歪了歪,沒有掉,孟青朗看到他牛一般的大圓眼裡似乎要滲出淚水,講真,抱頭鬼大方臉顴骨很高,加上一雙牛眼和大鼻子,比例又不算好,有點像傳說中的牛頭鬼,外貌有些一言難盡,孟青朗怕辣到眼睛,低著頭回去拿自己的水瓶,轉頭看到跟在身後的抱頭鬼嚇得水瓶掉到了地上。
抱著孩子的女人看了眼附近的水瓶,再看他的眼神已經從警惕變成驚恐,對著空氣踢腿、對著空氣縫線、對著空氣驚嚇,這絕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動作。
孟青朗走過去撿起水瓶,抱頭鬼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女人抱孩子的手緊了緊,孟青朗只是路過,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抱頭鬼試探著挪動腳步,坐到他對面,好學生式坐姿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
孟青朗無視他,低著頭玩了會手機,再抬頭,他還是那個動作。
火車進站了,還沒到t市,上來了一大波人,女人抱著孩子又回來了,眼看就要一屁股坐抱頭鬼腿上,畫面十分難以直視。
「等等,」孟青朗拍拍身側的位置,「坐這裡。」
女人愣了一下,抱頭鬼已經聽話地挪了過去,大塊頭的身體小心翼翼地縮緊,坐到孟青朗旁邊,跟孟青朗隔著一小塊距離,動作拘謹。
坐在身側就不用直視抱頭鬼的顏值了,孟青朗後悔沒早點發現,看了看僵在原地的女人,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