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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麼說見到死去的屬玉師兄再次活著站在我面前,總歸是喜悅和欣慰的。
不枉重啟。
他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抓著手裡的夜啼劍,帶著屬玉鳥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是什麼人?」
我顧不上回答他的話,心裡正飛快理清頭緒。
看樣子,雖然開頭的地點一樣,時間卻不同,提前了至少十年。
沒得到回應的秦屬玉更加緊張了,他本就剛拜入仙門,一直勤學庫裡,幾乎沒怎麼下山和人打過交道。
儘管如此,他仍然鼓足了勇氣,強作淡定地對著身後的人說。「薛師叔,此人一定有問題,大雪天的把自己一個人埋在山上,也不怕被狼群襲擊,說不定是魔修。」
「能有什麼問題?師侄啊,不是我說你,今早遇到一隻掉進陷阱的山雞,你非說是妖邪要帶走,把人家獵戶都得罪了,犯得著嗎你……」薛臻嘟囔著走了出來,還保持著薛佳佳那一貫的埋汰樣。
但在看到我以後,他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隨即笑了笑,對秦屬玉說道:「不是魔修,就是一個普通人,莫要浪費時間了,我們走吧。」
秦屬玉倒不懷疑他說的話,撓了撓腦袋,語氣還帶著少年人的天真。「師叔,我們一整天都沒有遇到一個邪祟,我要怎麼才能得到歷練呢?」
「你太心急了,屬玉。」薛臻腳步一頓,背對著我,意味深長道,「時候還早呢。」
我眼中一亮,被他的話點醒。
對,時候還早,許多後來的遺憾到現在都還來得及補救。
比如這個時候的荊年,應該正在柏少寒手下備受凌虐。
我迅速從雪地裡爬起,跑到山下,卻發現自己不識路,畢竟十年前和十年後的街道與建築都有明顯差別。
便攔住一位看起來像是五蘊宗弟子的路人,問道:「請問,渡業宮要怎麼走?」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渡業宮早就不在了。」
「不在了?」
「是啊,上一屆老宮主仙逝後,沒有找到合適的繼位人,便不了了之了。」
「不是柏少寒接管了渡業宮嗎?」
他眼神更加奇怪了。「這位道友,你在胡說什麼?柏少寒是我派蝕艮峰的前大弟子,已經和道侶隱居了好幾年,跟渡業宮沒有任何瓜葛。」
「那他現在人在哪?」
「聽說是去了舂都。」
「多謝。」
我沒再逗留,馬不停蹄地趕去舂都,心中也有了定論。
果然,從秦屬玉說沒有遇到邪祟開始,我就該明白了,這條嶄新的世界線沒被3號惡意操控過劇情走向,或者說,3號已經放下執念。
因此,宣凝沒有得到五瘟塔,柏少寒也沒有被誘使入魔,他們順利地兩情相悅結為道侶。
那如此說來,荊年的命運,也會和之前截然不同。
我愈發加快了腳步。
舂都不像天邑城,居民大多並非修士,因此要找到柏少寒和宣凝有些困難,一連問了好幾個人也沒能打聽到訊息。
正當我有些心灰意冷時,護城河裡開出一艘花船,頓時全城的百姓都湧上橋邊觀賞,摩肩擦踵。
有人不小心把糖漬蘋果掉在了我腳邊,白色靴子上的汙漬分外明顯。
「抱歉,人太多了。」年輕婦人忙對我道歉,「不過,你也是修士?」
我含糊應了聲。
她好奇心旺盛,又追問道,「是什麼門派?感覺像五蘊宗,你是哪個峰的,為何我沒有見過你?」
我只能在身上一通摸索,找到了先知的黑緞,覆在眼睛上,她這才有些茫然地收了聲。
身後一個溫潤的男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