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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林春捧著手絹啼笑皆非,「他倆換一換倒挺好。」
不會是在胎裡生錯性別了吧?
程栩倒是想得很開,「小孩子愛玩鬧而已,長大些便好了。」
阮林春可沒覺得不務正業,只是單純為兒子的繡工驚嘆罷了——不像她,現在仍是橫針不拈豎線不動的,連個鴨腳都繡不出來,慚愧呀慚愧。
事實上阿杳也沒把刺繡當成一件正經差事,他對詩書的興趣遠遠比這個濃厚,之所以學些針線,純粹是為了給妹妹補衣裳——阿羽成天翻-牆上樹地折騰,每每將一身新衣鉤破,又怕母親發現責罰,只好央求他來幫助縫補,長此以往,阿杳倒是練出了一套好手藝。
當然再如何精巧的繡工也掩蓋不了劃痕,阮林春其實是知道的,只是不說,免得破壞孩子們單純的友誼,而在如何教導女兒方面,她也著實頭疼——阿羽打小便是個人來瘋,比起阿杳過分的「獨」,阿羽則是相當善於交際,從她剛會說話開始,她就成了附近一條街上的小霸王,加之相貌格外精緻秀氣,人人愛她敬她,反而生出些懼怕來。
隨著她漸漸長成,也表現得對琴棋書畫這些女兒家的玩意毫無興趣,師傅來了一撥又走一撥,倒是讓阿杳又多了幾門手藝,阿羽這下更有理由讓哥哥代她獻藝了。
與之相對的,阿羽尤其熱衷於舞刀弄杖這類外家橫練功夫,不像程栩學的都是巧勁,因了這個,她跟阮志胤相處的時間倒比跟她爹還多些,活脫脫成了舅舅的小尾巴。
而阮志胤也非常樂意教她,他自己生的兩個女兒俱是嫻靜文雅,一個似嬌花照水,一個似弱柳扶風,都不是練武的好苗子,倒是外甥女頗有可造之材。於是每每休沐之時,便帶阿羽去宮中練武廳內,讓她長些見識,也免得將來被人所欺負。
阮林春心說,這小魔頭不欺負人就算不錯了,天知道她每個月要聽那些貴婦人訴苦多少回,為的都是各家孩子們口角——當然道理是各佔一半的,可阿羽每每不屑言辭,直接拳腳相向,雖然省時省力,可到底有違世俗的規範不是?
唯一令阮林春慶幸的是自家女兒專打男孩,不打女孩,如此避免了欺軟怕硬的惡名——事實上那些閨秀們也用不著她出手,每每還未挨拳便嚇倒了,從此聞風遠避三千里。
程栩安慰道:「至少她在咱們跟前還是挺孝順的。」
而且不光是他們,阿羽對家人都很有感情,連阿杳也被納入她的保護範疇之內。有一回阿杳去族中書墅,被個毛頭小子挑釁,是阿羽把那些人都給打趴下,替哥哥掙回了面子——程栩想想還挺得意的。
阮林春:……怪不得都說熊孩子必有熊家長,她看程栩這樣子就挺像嘛。
然而人的秉性即是護短,只要不太鬧出格,阮林春索性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
平時她則是找一切空檔向女兒灌輸真善美的觀念,還費心回憶了好幾個知名的童話故事,改頭換面講給她聽——沒有比這個更能陶冶情操的了。
然而阿羽相當不屑,「娘,求人不如求己,受了委屈,怎能指望運氣來過上好日子呢?只有自己先強大起來,別人才不敢小瞧你,欺負你,不然,天底下的不平事多了,難道老天爺個個都去管不成?」
阮林春:……好像很有道理,居然無力反駁。
罷了,皇帝的女兒不愁嫁,阿羽雖不及公主那樣尊貴,可有國公府的名頭在,日後為她找個性子軟些的夫婿倒是挺容易的——真家暴起來不定誰輸誰贏呢。
阮林春於是放棄將女兒培養為名門淑媛的計劃,轉而一心一意同程栩商量起蜜月該去哪兒過的問題。
這個是早就決定好的,如今六皇子顧顯已經加冠,用不著太傅傳道授業了,程栩便遞了辭表,卸去太傅一職,準備帶妻子四處好好遊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