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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行止的臉色緩和了些,絮兒的詩詞不但辭藻精妙,而且寓意深遠,倘若出自名家之手,為何他不曾聽說?想必是閒時偶得之佳句。
只是,從今日絮兒在皇后跟前的表現來看,她實在缺乏急才,雖不求像曹植那般七步成詩,可也不至於要靠裝病敷衍過去吧?
經此一事,絮兒的才名勢必會大打折扣,背地裡更不知有多少人家在看笑話,詬病他們阮家沽名釣譽。
阮行止長嘆一聲,「那這頭髮是怎麼回事?」
阮林絮當然不會承認自己遭到雷擊——從來只聽說天雷劈惡人,她又沒做壞事,那些寶物都是她應得的,憑什麼不該她使用?
阮林絮仍舊搬出情郎來背鍋,「……是大皇子寫給女兒的書信,女兒本想偷著在房中燒毀,卻不慎掀翻了蠟燭,把青絲燎去一截,這才想法子遮掩,誰成想皇后和貴妃會心生誤會。」
阮行止咦道:「我記得你之前就燒過一回,他後來還敢給你寫信?」
阮林絮一僵,揉著衣角道:「大殿下正在血氣方剛之年,情不能已。」
阮行止皺眉,就算皇子之身,可這人行事也太荒唐了,這般心悅絮兒,何不早些來求親,背地裡偷偷摸摸算怎麼回事?
他沉下臉,「往後大殿下再給你寄信,便交到爹這裡,爹去跟他說。」
阮林絮:「……好。」
她只能祈禱自己再不被天雷劈中,不然,她可沒法憑空變出那些信來——顧譽為人一向謹慎,私底下從沒給她送過東西,這也讓阮林絮心生惴惴,這個人是不是真愛她呢?
阮林春管不了男女主的感情糾葛,她自己的生活倒是簡單而又爽利——兩點一線,像極了高中走讀那段日子。
這回到平國公府,她特意揀了詩會上的幾件趣事說給程栩聽,順便感謝他對自己的幫助。
多虧程栩在宮中交情廣,她才好準備那些御詩——按理阮行止也能弄到,但,阮林春實在不想去看渣爹的臉色。
程栩瞥她一眼,淡淡道:「區區小事,無足掛齒。」隨即話鋒一轉,「我聽說你送了阿顯一些松子糖?」
阮林春頷首,詫異於他的耳目之靈通。
不待她詢問,程栩倏忽道:「還有嗎?」
阮林春:「……有。」
從荷包裡摸了幾顆出來,眼看程栩利索的剝開糖紙,食肉寢皮一般地咀嚼著,她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世子爺在……吃他小表弟的醋?一個不滿十歲的娃娃,這人有毛病吧?
就算平時飲食拮据了些,也不至於饞成這樣,旁邊書案還放著阮林春新做的蜜藕呢——且為了適應程栩的脾胃,改進了配方,做得更清淡。
結果這人卻眼饞起幾枚松子糖來了,真是難以理解。
程栩見她在那兒搖頭晃腦,語氣裡很是惋惜,忍不住問:「這糖也是你親手做的?」
「不是。」阮林春心想她又不是個哆啦a夢,又當醫生又當廚子,還得兼職按摩女郎,天底下哪有這樣萬能的。
但是程栩可不管,「下次送你親手做的給我。」
阮林春:……得寸進尺啊小子。
想一想,好像也不難辦,從前過年時外婆家也會自做些切糕、米果、炸麻花之類,她約略記得步驟,松子糖更是容易,府裡麥芽糖就有現成的,把糖漿煉化,撒些芝麻、椒鹽、松子仁,再倒進模具凝固就成了。
做得多了,還能分贈給宮中的程皇后和六皇子,就算六皇子當不成皇帝,日後總得是個藩王吧?提前攻略了,日後便可多個靠山。
程栩看她眉眼彎彎,連同那張平平無奇的臉蛋都帶了幾分媚氣,跟個妖孽似的,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她下巴,「收斂些,口水快滴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