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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離跌得不輕,倒在地上,手直接壓在了那一片碎玻璃之上,臉色煞青,身體軟綿綿的,伏在地板上顫抖。馮叔被嚇了一跳,使了個眼色趕緊讓保姆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自己趕忙上前扶起阮離。
手剛剛碰到他,阮離就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忽然用盡全身力氣抬頭:&ldo;滾!&rdo;然後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往一邊躲去,神情有些駭人地可怕。
馮叔見他的神情心知不好,這幾年每次四季打來電話而他沒有說上話的時候,回到房間就會魔怔一樣,不準任何人碰他,還要把自己鎖在櫃子裡,縮在很多衣服的後面,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樣,一點一點的摸進去的。
&ldo;想辦法給阮小姐打電話。&rdo;馮叔也不敢隨意地動阮離,隨著他的移動,他整個人都緩慢地壓在了玻璃碎片上面,手臂,腿上都扎著碎片。
阮離彷彿不知道這些疼痛一樣,顫抖地縮在一起,大顆大顆的汗從他額上滑落,牙齒上下震顫著,發出咯人的聲音。馮叔見著症狀越來越不好,趕忙拿過沙發上放置的被子,包住他整個人,強硬地想要把他拉起來。
阮離在他懷中猛烈地掙扎,但終究力氣不夠,但是他仍然虛弱地尖叫著:&ldo;四季!滾開!四季!&rdo;馮叔壓制住他發狂的身體,小保姆趕忙上前幫忙,兩人一起才將阮離搬到了沙發上。
也許是一直沒有四季的聲音,阮離的神智越發不清晰,疼痛也愈加劇烈,突然,他身體一緊,一歪頭就將胃裡的粥全數嘔了出來,那是中午的時候吃下的,全部沒有消化。
阮離恍惚地聽著外界發出的聲音,像是又墜入了八年前那個深淵,他用手掐住四季的脖子不准她離開,可她寧願選擇被他掐死也不願意留下,她的淚滴落在他的手上,滾燙滾燙的,灼傷了他。
&ldo;阮離,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你想想你做的事情是一個人的嗎?我再也不會回來了,我自由了,而你將永遠被自己的邪惡困住。&rdo;那是四季每晚在他耳邊折磨他時說的話,她不會回來了,所以這十天的陪伴難道也是幻境?
眼前的黑暗早已吞噬了他,他這八年來過著的日子大概就是如夢似幻,他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現實虛幻。頭疼欲裂,胸口處堵著的濁氣只有在他嘔吐到時候才稍稍平緩。
阮離歪著頭,任由黃色的汁液從嘴裡流出,然後是一股腥甜。他已經沒有了淚,這八年,他將眼淚都流幹了,都沒有等到她的回來。
四季買了幾套衣服,都是寧可一手把關挑的,說是能讓她成功脫單的衣服,能不能夠脫單她不知道,總之她只知道,她很快就要入貧倒是真的。
寧可讓她換上了一套雪紡襯衫和黑色鉛筆裙,還灑脫地將她原先穿的衣服丟掉,氣得她吹鼻子瞪眼睛的。
&ldo;親愛的,你那些陳年舊貨也拿得出手,已經26就不要裝16了,還穿什麼學生裝啊!&rdo;寧可摸摸四季的臉蛋:&ldo;今晚姐姐就給你找個歸宿啊,我們班還有挺多青年才俊沒有老婆的呢!&rdo;
四季笑著點了點頭,愛情這種東西不都是緣分問題,曾經想過找一個普通的白領,過著簡單的生活就夠了,誰知道會喜歡上不普通的賀晨安,現在她也不奢望賀辰安了,又回到了對普通生活的嚮往,有誰知道會遇到誰呢?
四季低頭看了眼手機,她的心裡總有些不安,大概是阮離剛剛打電話的語氣吧,她總覺得他又該鬧了。四季剛要開機打個電話過去問問馮叔狀況,手機就再次被寧可沒收了。
&ldo;誰允許你又打電話的?&rdo;寧可的烈焰紅唇對著她:&ldo;今晚手機就放我這,有什麼事情我負責!&rdo;四季欲言又止,看到寧可利劍一樣的眼神,默默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