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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茗坐在屋子外間狼吞虎嚥地吃飯，苑菁笑道：&ldo;瞧你餓死鬼樣兒。&rdo;香茗親熱地說：&ldo;菁，我想死你了。&rdo;苑菁故意說：&ldo;你想死我？是想死我哥了吧？&rdo;話音剛落，二人早已鬧成一團。香茗嗔怪道：&ldo;你，真是女張飛，瞧你紅臉蛋蛋。當了婦女主任？管啥呀？沒結婚當啥婦女主任呀？&rdo;苑菁神氣地說：&ldo;管的多啦。徵軍糧、納鞋底、支前……我會騎馬了，槍法特准！&rdo;香茗睜大眼睛打量道：&ldo;真的？我一定攆上你。&rdo;苑菁笑道：&ldo;哎，那是，你那&l;擎天一炷香&r;功夫，咱比不了。你也讓我有點成就感好不好？現在大倫一見面，都誇我呢。&rdo;香茗問道：&ldo;你們常見面？&rdo;苑菁紅著臉說：&ldo;沒。我乾地下，他們在5區。哎，錢袋的秘密，你嘴可嚴？&rdo;

這一問，香茗警惕地閉上嘴。她知道事關重大。

當夜，玉岷帶香茗立即進山。一上路，玉岷推說路上有敵人，帶著香茗在大山裡四處亂轉。玉岷最關心的是錢袋子，問道：&ldo;香茗，我問你一件事。墳地埋錢袋的事，你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rdo;香茗挺直脊樑，說：&ldo;沒。打死我也不說的。&rdo;玉岷讚賞道：&ldo;好。沒說就好。&rdo;香茗敏感地問：&ldo;咱都轉了大半個山了，天都黑了。&rdo;玉岷說：&ldo;歇歇吧，夜晚，山裡野獸很多，不敢夜行，只能露宿在山洞裡。&rdo;

休息時，玉岷遞給柏香茗餅子，香茗搖頭不吃。玉岷問：&ldo;香茗，累了吧，你逃出家門，捐錢革命，後悔啦？&rdo;香茗抬起頭看著他說：&ldo;不後悔。我經過考驗了嗎？你還不信任我？&rdo;玉岷笑道：&ldo;怎麼不信任？當然信任你。&rdo;香茗攥著拳頭，哭著說：&ldo;埋大洋的事，我發誓沒跟誰說過你不信可以槍斃我！&rdo;說完，接過餅子大口大口地咬。玉岷笑道：&ldo;這丫頭。&rdo;香茗天真地說：&ldo;放心，只要能跟志豪在一起，我啥都不怕！&rdo;

4

黃昏，苑志豪滿臉疲憊地和大部隊剛從戰場回來，只見鄒大倫老遠地跑來，拿著一封信喜滋滋喊道：&ldo;志豪，柏香茗來了！&rdo;志豪以為他又是惡作劇，拿著槍託拖，一瘸一拐攆著要打他。攆到營房門口，驀地，眼前一亮，他看到了一個女孩，美麗、青春，笑吟吟地看著他。果然是她站在面前。志豪好像做夢，一下子手軟，槍都拿不動了。他問道：&ldo;香茗，你沒死？&rdo;香茗眼睛酸酸的，突然想哭，苑志豪一下倒地，原來他的小腿上負傷，一直在流著血。香茗見他流血了，趴在他胸前就哭：&ldo;志豪，我帶著你送我的書都翻爛了。&rdo;邊哭邊從懷裡掏出那本《共產黨宣言》，&ldo;我不會死的。我答應過你，一定要來找你！我死了也是你的人，你是我革命的領路人！&rdo;

香茗入伍後，上級要求她進行強化訓練，首先是射擊，專打點燃的香頭。射擊教練是志豪。在樹林訓練，志豪拿槍與香茗講解擊發要領，可香茗似乎心不在焉，眼睛總是美滋滋、深情地盯著他。

志豪窘道：&ldo;你別老看我呀，香茗，我正教給你怎麼用德國槍哪。&rdo;香茗調皮地說：&ldo;我一年多沒看到你，多看你幾眼怎麼了？&rdo;志豪正色道：&ldo;你給我好好聽著。&rdo;香茗撅嘴道：&ldo;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天天跟著你，有的是工夫學。&rdo;志豪嚴肅地說：&ldo;誰說你天天跟著我？&rdo;香茗不解地問：&ldo;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