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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遠緩緩做了個深呼吸，盯著天花板看了兩秒，把那些閒雜煩亂的操心擠回眼睛裡去，若無其事地換上新的被套枕套。

林歌遠拎著還十分乾淨的舊被套塞進洗衣機裡，明天讓阿姨來洗一下，順便再讓人把還有一個房間裡的東西換一套。她陪兩人寫了會兒作業，看時間差不多，叮囑了幾遍顧行止學習生活個人衛生自己都得注意，便走人。

顧行止乖乖點頭應下，都不敢和林歌遠對視，但又總覺得林歌遠這話裡有話，聽著怪彆扭的。個人衛生是什麼鬼，他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

周雲起知道林歌遠大概是看出來了，他跟上去，說：&ldo;阿姨，我送送您。&rdo;

林歌遠遲疑了一下，點點頭。一路無話，直到林歌遠&ldo;咔嚓&rdo;一聲開了車鎖，周雲起才跟在後頭低著頭悶聲說道：&ldo;阿姨，對不起。&rdo;

林歌遠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孩子也是有心了。

&ldo;之前是我沒有考慮清楚，也是我心智不夠堅定，我以為的人生道路實在是太幼稚。我不敢說我現在想地明明白白，但也絕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可憐或者同情，我在跟著心意走，心意會變，但我也跟著理智走……&rdo;

周雲起本身也不是十分巧言善辯的人，現在就像是一個在岳母面前有過前車之鑑的騙子，急著表明自己的心意卻越描越黑。

林歌遠過去拍拍周雲起的背：&ldo;大小夥子挺胸抬頭，你這副樣子讓我怎麼相信你能和顧行止一直走下去。&rdo;

周雲起不禁屏息抬頭，眼睛發亮地看著林歌遠。

&ldo;說到底，這也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後果也是你們自己擔著。我自己這輩子還沒活明白，更沒有資格來指導你們。那些道德倫理也是封建社會弄出來的東西，改革開放這麼多年，我們也不吃這套了。&rdo;林歌遠頓了頓，繼而正色道，&ldo;但是國情、社會、世俗，這是現世，五年十年之內可能不會有很大的改變，這是你們必須面對的問題，我想這點不用我再來和你們強調了。&rdo;

&ldo;嗯，我知道。&rdo;

&ldo;不能光你知道，顧行止也得知道。你不可能密不透風地罩著他一輩子，到時候你自己會累，他也會後悔。你們選擇把各自的未來前途緊緊繫結在一起，就必須先坦誠利弊，就和做生意一樣，資訊對稱下才能賓主兩歡。&rdo;

&ldo;人家結婚前先去做個婚前檢查和財產公證，你們啊，我看就先開誠布公地談一談，認知處在一個階層上步伐才跟得上。&rdo;

林歌遠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在越說越偏，便總結陳詞道：&ldo;行了，現在也不適合說這些。嗯，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別欺負顧行止。&rdo;林歌遠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周雲起。

周雲起慎重地點點頭，目送林歌遠的尾燈消失在小區門口。

顧行止在樓上窗戶口一直盯著，昏暗的燈光下依稀可見林歌遠和周雲起，兩人寒風瑟瑟中談了挺久。什麼時候他們變得這麼熟悉了?顧行止覺得自己錯過了重要情節。

周雲起等不及電梯，一路小跑上來，氣息還沒平，就抓著顧行止一頓亂親。

顧行止一下子沒適應這麼熱情的周雲起：&ldo;唔……你們在樓下說什麼呢唔……說了這麼久。&rdo;

&ldo;說你呢。&rdo;

&ldo;唔……說我什麼?&rdo;

周雲起沒再回答，一手托住顧行止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進一步到他口腔裡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