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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躺了回去,摸著他的手機解鎖。
看到備忘錄的一刻,忽然想起那兩則沒有看到的筆記。
應晨書備忘錄裡怎麼會有和她有關的東西呢,君熹總覺得能讓他記下的事情得是無比大的事,私密不可窺探的。
猶豫了下,她點進去。
裡面還是那兩封,不多不少。
君熹點入了兩年前的那個。
一開啟,「遺書」兩個字就毫不客氣地闖入她的眼簾,君熹忘記了眨眼,定定看著那兩個字半晌,才把發僵的目光往下移動。
2016年5月26日,寫的。
那天他住院第十天,信中並沒有過多言語,開頭就是直言了他如果不在,財產如何分配。
…他寫了,他留給應家與孩子的財產已經轉走,餘下尚在他名下的全部款項與所有不動產,全部歸君熹所有。
…孩子有很多親人,不需要他給太多,他便全留給她了,孑然一身窮困潦倒的她。
餘下的一段,說的……君熹淚意滾落下來,因為發現,如果真有那個時候,那這封遺書第一個看的人不是她,他會先給旁人看的……他幾個親近的兄弟肯定有人會先看到的……
因為他說,最好是幫他找她來見……見他一面。
所以,他是想親自跟她說這些麼,還是想了斷她的念想,抑或者想囑咐她好好生活……
後面又說……如果來不及抑或聯絡不到她,就讓人在他走後告訴她,謝安院書房保險櫃中還有留給君熹的一枚婚戒。
君熹眼神閃爍,呼吸繚亂了好一會兒,才愣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起身出門去,幾步到了應晨書的書房,進去後拐書桌一側鑲嵌在牆的一個保險櫃面前,按備忘錄裡面他說的密碼輸入了1131這個數字。
門一開,裡面乾乾淨淨躺著一支依然顏色鮮艷的梅花與一枚素戒。
君熹手心輕顫,小心伸手進去,取起梅花與戒指……
2002年便被折下來的梅花,曾經被他封存在一個相框裡,放在覽市的辦公桌上。
如今十六年過去,她終於觸控到乾枯的枝條,有些刺手,與明明冰涼的戒指卻彷彿燙手一樣,讓她顫顫巍巍的好像下一秒就拿不好要掉到地上。
君熹苦笑,眼淚滾落到梅花花蕊上……她離開時給他留了信,讓他好好生活,那個想法不要付諸實施……可他沒辦法做到,終有一天還是生病了,而後便在入院的第十天給她留了遺書……
還是留在這個書房,兩人曾經在這度過無數無數時光的書房。
君熹第一次深刻感受到生離死別是什麼滋味,明明他還活著她卻深覺有刀在心口剜著……
「不見了,媽媽不見了……」
小練安的聲音在外面飄過。
應晨書對她說:「先去休息,去坐著,爸爸找她,找了就吃飯去。你別跑,不可以跑。」
君熹攥緊戒指的那一秒,書房就投進來一束明媚的夕陽。
謝安街的五月總是好看的,梨花滿天,驕陽蔥蘢,儘管已然傍晚了,空氣還透著花香與陽光繾綣交纏出來的慵懶味道。
應晨書邊走來邊笑問:「怎麼跑這來了……」話落,注意到她站在保險櫃前,手中還握著梅花,戒指沒看到,但是她手心攥緊成拳……
應晨書腳步微微停頓,接著便再次往前。
他在桌上抽了張紙給她擦通紅的眼眶與將欲落的眼淚,「傻瓜。」
君熹一下便哭了出來,往他懷裡縮去,「嗚……」
應晨書把她抱著:「我抱,乖,抱我們熹熹。小姑娘動作太快了,手機才掉多久,就把所有秘密都翻出來了,這要是掉外面了,不得完了。」
她蹭著他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