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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的鐘聲還在迴響,這奇異的鐘聲像是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籠罩住了整個星球。
拉斐爾來到了大殿的最上層,在這裡,恆星的光芒透過上層玻璃的縫隙,將整個大殿照耀的異常明亮。而在大殿的王座上,一個朦朧的人影正坐在那裡。
拉斐爾赤腳站在大殿中央,雙眼痴痴地看著這個人影,臉上卻露出了羞澀的笑容。他一步步朝那人走去,開口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過來。」
他一步步走上臺階,隨後站到那人面前半跪下來,倚靠到那人的膝蓋上。他抬起頭,有些眷戀地看著眼前人那冷峻的五官,在與對方四目相接間,拉斐爾臉上始終保持著那笑容。
看著看著,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抓住了眼前人的衣袖,隨後聲音低柔地說道:「我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我擁有的所有你無法抗拒的特質,可你終究不能愛上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手臂輕輕往上摸索著,隨後來到圖爾斯的肩頸處。拉斐爾的眼神十分深情,輕柔的聲音像是在吟唱著,「你嚮往一個溫柔的人,喜歡柔和而不帶攻擊性的五官,你同時欣賞堅定的意志、忠貞的靈魂,以及在愛與信仰間的痛苦掙扎。我擁有這一切的一切。可為什麼你依舊做了那麼多出乎我意料的事呢?」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周圍的鐘聲卻漸漸停歇下來。圖爾斯伸出手,抓住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可是拉斐爾的手卻依舊一動不動,甚至繼續動作著將手伸向圖爾斯的後頸,隨後將他緩緩向自己壓下。
「我能看到你的靈魂在燃燒,力量在潰散。失去了強大的肉體,你已經與我們一樣,再找不到力量的寄託,可是即便如此,我依舊無法理解你。如此迷人的靈魂,我又怎麼能看著你就這樣屬於別人呢?」
拉斐爾說著,吻住了圖爾斯。
他含住對方的雙唇,忍不住伸出舌頭頂開對方的齒間。他有些著迷地感受著兩人之間迄今為止最親密的接觸,口中抑制不住地溢位一絲嘆息,「看著你每天每天坐在那王座之上,任由自己潰散,我是多麼的心疼啊!」
「既然你的心不屬於我——」拉斐爾離開圖爾斯的雙唇,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人,笑著說道,「那麼起碼我要擁有除了你的心之外的所有的一切——」
他說著,張口便一口狠狠咬在了圖爾斯的下唇上。他將那柔軟的唇瓣撕扯下來,含在口中美美地咀嚼著。
意識能量被撕扯,痛苦遠勝於肉體。更何況是他幾千幾萬個分身,同時正在被撕扯著呢?
白塔之上天空之中,另一個圖爾斯漂浮在那裡,身體卻淡得幾乎就要透明。他看著腳底下發生的那一切的一切,幾乎能聽到每一個意識分身在那裡悽厲的尖叫。
他們的意識被撕扯著,被吞嚥著,那些跨維生物們像是要把他的意識生生撕成碎片細細咀嚼,才能品味出其中的甜美。
而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正在變得越來越淡。圖爾斯緩緩抬起頭,看上了東方那個位置,在那,那一顆明亮的星星已經消失不見——這顆星球已經徹底封閉。
隱星,這一顆正是薩利蒙的隱星,他們的生命之源。他們的所有力量都來自於這顆星球,他們的生命也產生於那源源不斷的環繞著這顆星球的美麗光帶,即便是連他們的母樹,也只是光帶的一部分而已。
偌大的宇宙,擁有各式各樣神奇的生命與存在。就像那些無形的跨維生物,就像這顆依靠意志便能征服一切的星星。
當那光帶化開,形成一片朦朧的薄霧將整個星球籠蓋之後,一片巨大的裂縫出現在了這顆暗紅色星球之旁。
他應該感謝這些跨維生物,他們給這個宇宙帶來了新的元素。所以他才能獲得時空的力量,透過時間看到這隱約可見的未來,也才能為薩利蒙留下最後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