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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啊？&rdo;寧寧問。

&ldo;隨便誰都可以。&rdo;陳導說，&ldo;我只要你愛過之後，把這份激情運用到這部電影裡來，成就它，成就魅影。&rdo;

風將一片紅葉吹過寧寧的鬢角，她抬手攏了攏頭髮，搖頭：&ldo;……我做不到。&rdo;

陳導回頭看著她，因為消瘦而顯得格外大的眼睛裡，亮著可怕的光。

&ldo;陳導你可以為了一部電影，什麼都做，什麼人都不顧，但我不行。&rdo;寧寧面不改色的對他說，&ldo;我不能因為一部電影，去傷害另外一個人。&rdo;

畢竟電影是電影，真實是真實。

不歡而散，被罵的頭破血流，寧寧一身狼狽的從片場出來，心裡不是沒有後悔，但是再來一次，估計她還是會這麼說這麼做。

&ldo;終究還是不想變成像陳導一樣的人……&rdo;她喃喃道。

&ldo;寧寧！&rdo;

寧寧回頭望去，見一個人等在門口。

&ldo;你怎麼來了？&rdo;她問。

聞雨笑著朝她走來，小寧姑姑是私底下的稱呼，在外人面前，他還是直呼她的名字，免得引來別人奇怪的目光。

&ldo;給。&rdo;他把懷裡的禮盒遞給寧寧。

寧寧接過盒子：&ldo;這是什麼？&rdo;

聞雨笑：&ldo;拆開看看？&rdo;

寧寧將盒子拆開，裡面裝著一套戲服‐‐魅影在劇裡穿的藍色戲服。

&ldo;聽人說，最近你這邊的進展不大好。&rdo;聞雨溫柔笑道，&ldo;我琢磨著，你會不會又想像以前那樣，戲裡戲外都扮成魅影，好保持狀態。&rdo;

寧寧心裡是有這個打算，她把盒子合上，對他笑笑：&ldo;謝謝你。&rdo;

&ldo;不客氣。&rdo;聞雨頓了頓，鄭重對她說，&ldo;還有，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我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接你的電話。&rdo;

回到家裡，盒子擺在椅子上，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鏡子裡的寧寧穿上那件戲服，然後伸手撫摸鏡子裡的自己。

寧寧調侃一笑：&ldo;以後，我是不是隻能在家裡穿這件衣服了？&rdo;

以陳導的脾氣，就算她是女主角，被換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ldo;也好啊，那就穿給我看，我一個人看。&rdo;石中棠在她身後坐下，雙手鼓起掌，像個殷切盼著自己心儀角兒上臺的痴心觀眾。

鏡子裡的嘴唇向上一翹，寧寧回身將那長長水袖一拋，口中千迴百轉的唱道：&ldo;夢回鶯轉，亂煞年光遍。&rdo;

水袖拋向石中棠，他昂頭一笑，任憑那條雪白袖擺落在他臉上的面具上，然後一點一點從面具上滑落下來，落至胸口，被他輕輕一抓，抓在手心裡。

&ldo;夢回鶯轉，亂煞年光遍。&rdo;桃花眼看向寧寧，他同樣唱道，更加的柔情百轉，更加的情真意切，彷彿將自己的整顆心攪碎了放在這歌聲中，唱完即死。

情話動人，也動人不過他的歌聲。

寧寧頓了頓，才接著唱道：&ldo;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rdo;

&ldo;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rdo;石中棠笑著對她唱。

&ldo;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rdo;

&ldo;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