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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戚夕的步調逐漸變緩,她利落地挽起長發作了個晚宴頭,把兜裡那根細長的金色眉筆當成髮簪固定住頭型,把墨鏡藏在外套兜裡,然後將外套疊好搭在胳膊彎處,圍巾繞著肩半圈歸於臂彎——十步內打扮成了酒店住客的模樣。
她儀態向來很好,肩背挺直,天鵝頸優越,完全可以以假亂真成為年輕的貴夫人。
然而,戚夕路過走廊的露天陽臺,看到了一個同款裝扮的夫人——祈喬用花枝鬆鬆垮垮挽了個發,面朝著窗戶假裝打電話,肩背處也搭著一款披巾,還是那種帶著波西米亞花紋的綠披肩!
大紅配大綠,戚夕感覺祈喬的審美有點扎人眼睛。
戚夕一聲不吭地和她並肩站在了一起,目光放空望向窗外,外面天已經黑了,高架橋上星光點點,建築物雖然不如市中心那般高聳,但也能算作人間盛世。
祈喬面不改色地繼續假裝打電話。
周圍一切的聲音都瞞不過戚夕的耳朵,她自然也聽出了電話那頭根本沒人,於是戚夕好整以暇地轉身把目光放在了祈喬臉上——就想看她怎麼編。
「演唱會的票已經賣光了,席我還留了幾張票,正要給你送呢,怎麼能讓你親自買票,這樣豈不是顯得……」
戚夕抱著臂,看對方一臉認真地打電話,祈喬的五官屬於颯爽英氣的型別,眉弓高,鼻樑也挺,山根細直且高,再加上那線條冷硬的挑眉,當得起一個「鷹美人」的稱號。
那稱號在她還沒有進樂壇的時候就有了……不知不覺自己已經關注了她八年了。
這關注了個什麼玩意兒啊!見人誇人見鬼誇鬼,把她那顆心掰開揉碎稱一稱,說不定連二兩都沒有。
「我上飛機前去了場展會,買的東西很有八卦可以編,結果不小心被一家娛媒看到了,那家公司在這裡沒有人手,隨便僱了幾個代拍來跟蹤我……」
祈喬編得很認真,戚夕也很認真地拆臺:「你們大明星都喜歡甜言蜜語地編故事騙人嗎?你是不是還想說——這個圍巾很有傳奇色彩,搞不好還是人魚族流傳下來的織綃。」
祈喬高深莫測的表情有點裝不住了:「你不是回房間休息了嗎?」
「我要是就這樣回了房間……還怎麼代替我們會長接待你呀,行程安排這麼忙,屈尊來一趟不容易吧。」戚夕依舊看著窗外,看起來是漫不經心樣子,其實肩背是有點緊張的。
雖然已經猜到了祈喬身份,但是戚夕還是心存僥倖希望自己誤判,期待這個多年的偶像只是一個普通人。
被一語道破身份,祈喬逐漸收起了笑臉:「替我向你們會長問個好。」
祈喬所在的機構名為司魚院,是爭對人魚行駛監察審判職能的專責部門,隸屬於國家監察機關,和法院檢察院平行,卻兼具兩者的職能——簡單來說,如果人魚自治委員會是一所監獄,那麼祈喬就算獄卒。
人魚自治委員會的一切財產流水和日常運作都得受人家監督,如果有哪條魚危害社會,極端情況下,人家也有權力把你就地處決了。
自己這才來委員會第一天,司魚院就被驚動了嗎?
戚夕看了眼祈喬,心說,就算現在社會很珍視人魚,但還不是把這個種族當成金籠子裡的異寵。
「小姑娘真聰慧,怎麼猜到我身份的?」祈喬明明只比戚夕大五歲,卻總是有一股長輩的口吻。
戚夕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冷著臉告辭:「那些代拍我引開了,現在該回去了,圍巾還你。」
祈喬抬手按住眉心,笑著擺擺手示意她拿走吧。
戚夕心情不好,只當她是潔癖不肯回收自己用過的圍巾,於是繃著臉離開了。
可惜戚夕沒看到,在自己轉身離開後,一副長輩模樣的祈喬撐住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