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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不解，&ldo;啊?外賣啊…我又不會做飯，會也麼得時間。&rdo;

江頌又問，&ldo;一天幾頓?&rdo;

這個問題問得好，阮眠當場噎住遼。

他一直嫌吃飯浪費時間，恨自己不能靠光合作用活著，幾頓這個事……不是向來隨緣嗎?

見他半天不說話，江頌心裡便有了七八分數。

阮眠抓抓頭，感覺自己像個犯了錯的妻管嚴，如果不說點什麼，接下來肯定要不到好臉色看。

於是他開始苦口婆心的解釋，&ldo;最近公司裡出了點問題，事情比較多，有時候忙起來顧不上，就…多一頓少一頓。&rdo;

他越說越心虛，趕緊抬高聲音補充，&ldo;以後不會了，再忙都好好吃飯。&rdo;

江頌&ldo;嗯&rdo;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阮眠調了調副駕駛的座椅，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側頭看江頌，&ldo;我有個事想跟你說…&rdo;

或許阮眠跟其他客戶多少還會粉飾太平，在江頌面前卻不一樣。

他什麼都不願瞞著他，倒豆子似的把公司狀況一股腦倒了出來，然後問江頌考不考慮退單，或者只要設計另找施工。

&ldo;不要因為咱倆關係好就不好意思哦，我做主，不收違約……&rdo;

江頌眉心微蹙著打斷他，&ldo;既然已經這樣了，為什麼還不辭職?&rdo;

阮眠對這輛車太過熟悉，頭也不用抬的伸手摁開天窗，&ldo;大老闆是我導師，如果當初沒有他雪中送炭，哪有現在的我，人生在世常懷感恩之心嘛……而且我相信他，他超厲害。&rdo;

&ldo;嗯。&rdo;江頌語氣淡淡的，&ldo;我也相信你。&rdo;

時間彷彿突然停滯了幾秒。

阮眠心裡一緊，恍然看向他，某種奇妙的情緒在心口逡巡遊盪，一時間竟有些茫然失措。

這些天他來來回回打過多少人的電話，同樣的話又費盡口舌解釋了多少遍，那些為難、白眼甚至是咒罵，他都受了，耐著性子一遍遍向他們保證，只為求得一星半點的信任，或者可以說是憐憫，勉強能把合作維持下去。

我相信你……某些人什麼都不多問張嘴就來。

阮眠不知道自己盯著江頌放空了多久，直到他稍側過頭詢問，&ldo;怎麼了?一直發呆。&rdo;

第29章

▍他不願讓任何人的期待存有瑕疵。

&ldo;沒沒什麼&rdo;阮眠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目光, 再抬起頭時，他們的車已經駛下高速。

車頭轉向正東方向, 夕陽在地平線處漫開縷縷橙金色光芒, 透過纖塵不染的前擋風玻璃暖暖的落進車裡，落在他們身上。

江頌突然一下沒能適應，下意識偏了偏頭, &ldo;晚上真的沒有時間去吃飯?&rdo;

阮眠回過神，&ldo;嗯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設計比賽, 作品在月底前要提交，還得提前給我老師把把關，怕趕不及。&rdo;

&ldo;那你晚上怎麼打算?又餓著?&rdo;

&ldo;不不不，吃吃吃。&rdo;

江頌想了想, 突然開口問他，&ldo;你家附近有生鮮超市嗎?&rdo;

這可把阮眠問住了。

他的日常生活軌跡就是早起路邊攤, 中午去公司叫外賣，晚上回家叫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