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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前,他看見這兩人在樹下親吻,也不知怎的,心裡冒起一團火,卻沒有發作,而是沉默地離開,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虎山,想要發洩一通,於是像上次一樣想要獵殺掉這隻猛虎。
誰知道這一隻難搞多了,先是轉身逃跑,他憋著一口氣,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壓根沒注意到後面的人沒跟上來。他射中了幾隻毒箭,老虎卻轉身朝他衝過來,張開虎口,用力咬下來。
他拿著箭筒,用盡全身力氣去頂住它的上顎,箭筒沒能堅持多久就被咬破了,眼見著縫裡的牙齒就要將他身體貫穿,忽然一把重劍砸在它的腦袋上,它翻滾在地。
燕明庭及時趕到,將他扶起來,剛準備離開,那老虎又飛快地爬回來,圍著他們左右挪步,似乎在找機會。
趙暄冷汗涔涔,下意識看了燕明庭一眼,卻見燕明庭眼神鎮定,緊緊盯著老虎的動靜,似乎也在找時機,然而他的劍已經沒有在手上了。
忽然間,老虎猛地朝他們撲來。
趙暄眼前一黑,察覺到有人摟著他的腰往旁邊一閃,隨後燕明庭鬆開他,騰空躍起,坐在了老虎背上,抽出一把短刀,扎進了它的眼睛裡。
頓時爆發出一陣兇狠的虎嘯聲,老虎劇烈地在地上擺動著身子,燕明庭按住它腦袋,又將它另一隻眼睛戳瞎,然後飛快地跳開它的背。
老虎雙目失明,在地上沒頭沒尾地爬動,一不注意將趙暄給頂到了崖邊,趙暄驚叫一聲,卻被人抓住,一同往下墜落。
燕明庭踩了幾處斷峭和樹,才滾到山谷,不遠處是老虎的屍身,血液順著一股小小的水流流下來。
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山洞,可以遮風避雨。
趙暄刮傷了幾處,但沒有燕明庭的嚴重,他看了眼對方的傷勢,擔憂道:「還能站起來嗎?」
「能啊。」燕明庭撐著牆壁站起來,又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裡?」趙暄問。
「這虎皮,不要白不要。」燕明庭瘸著腿往老虎邊走去,手裡又握起了那把端短刀,切了個口子,開始剝皮。
趙暄現在看見老虎就頭暈,沒法再看,又坐回了山洞裡,回想著剛才那驚險的一幕,算得上是離死亡最近的一步了。
就在掉下懸崖的那一瞬間,他這短暫的一聲浮光掠影地在眼前浮現了一下,發現自己這短暫的一生,重要的事竟有一半都有趙夜闌參與其中。
而最後久久不能揮去的畫面居然是趙夜闌穿著一襲紅衣,披著紅蓋頭,渾身上下只有一雙白皙的手,骨節分明,抓著一條大紅緞帶,而另一端,是英姿颯爽的燕明庭。
穿著同樣的紅衣,與趙夜闌站在一起,毫不遜色,戰場上的砂礫並沒有將他蹉跎,眼裡卻仍是乾淨明亮的,有著少年郎的意氣風發,又有歷經世事的成熟穩重,笑著和每一個前來喝喜酒的人道謝。
而他,坐在主座上看著著這兩人對著天地鞠躬,還在心裡猜想這二人以後會如何。
沒想到僅僅半年,他們還是彼此吸引了。
外面響起沉重的腳步聲,燕明庭滿身血跡地扛著虎皮走進來,拿出一塊帕子擦著虎皮上面的血。
燕明庭是不可能隨身揣帕子的,所以趙暄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趙夜闌的。
「你先歇會吧,這麼著急去弄虎皮做什麼?」趙暄問。
「馬上就入冬了,正好給他做塊毯子。」燕明庭笑了笑。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想來趙夜闌畏寒,還有他一半責任呢,他嘆了口氣:「若不是當年替我擋了一箭,他也不會這麼怕冷。」
燕明庭動作一頓,沒有搭話,繼續擦拭。
趙暄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停頓的那一瞬間,莫名多了絲卑劣的愉悅,就好像燕明庭再厲害,也無法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