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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成衣鋪的人來送衣服了,新制了三套,都是用新婚之日收到的綢緞去縫製的。
趙夜闌來到大廳,恰巧大夫來給燕明庭換藥,兩人各坐一邊,各幹各的事。
掌櫃的將衣服展開,詳細講解起針腳的細緻和花紋的獨特之處,口若懸河,就怕他不點頭。
趙夜闌一直默不作聲,等她終於口乾舌燥地結束了話頭,才讓高檀收下,又給了些賞銀,掌櫃這才領著人笑呵呵地離開。
「你這麼大方?」燕明庭被他的出手闊綽給震撼到了,隨手一給,就是下人們一年的月錢了。
「銀子花的多,服務才周到,不然我留這麼多銀子做什麼?是留給後人還是留給你?」趙夜闌側頭看他。
燕明庭啞然,半晌才提議道:「那我們去領養個後人?」
趙夜闌險些將嘴裡的茶噴了出來,將茶盞往桌上一擱,隨手抓起桌上的點心往他臉上砸去:「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我就說說嘛。」燕明庭笑了起來,被大夫按住胳膊。
「將軍勿要亂動。」
趙夜闌扭頭,看見高檀端著盤子,方才給的賞銀裡還剩下一些,便將所有下人都召了過來,無論是將軍府還是趙府的,都整整齊齊站在院裡。
趙夜闌給每人都賞了個銀錠子。
趙府的人已經習以為常,可將軍府的就像是得了一筆天降的橫財,捧在手心裡,生怕是做夢,再看趙夜闌的眼神,瞬間就從脾氣大的主兒變成了再生父母!
燕明庭看著這群迅速倒戈的僕人,無奈地嘆氣,忽然手微微一痛,他看向大夫。
原來正在給他包紮的大夫見到這個場景,眼饞得很,一不小心就用了力氣,連忙鬆開道歉。
趙夜闌沖燕明庭笑了一下,眼裡充滿了得意之色,拋了個銀錠在大夫面前:「給他好好包紮,這個就是你的了。」
大夫眼睛一亮。
「……」燕明庭明顯感覺他包得細緻耐心了不少。
趙夜闌準備回房,經過他身邊時,幽幽道:「比起有權有勢,銀錢才是這些人的忠心所在。」
燕明庭無法反駁。
晌午,燕明庭看著一桌豐富的美味佳餚,下人們爭先恐後地為趙夜闌添飯加菜,自己都快被擠到桌底下去了,忍不住感慨金錢的力量果然無窮大。
按照趙夜闌的習性,下午是要小憩一陣子的,用過飯後,他便躺在塌上,慢條斯理地看起了書。
「你倒是悠閒得很。」燕明庭端著一碟櫻桃走進來,「你就不怕那闞川找你麻煩?」
「我都被撤職了,怎地還要找我麻煩?」趙夜闌伸出手,對方卻把盤子徑直放到了桌上,他眼皮一耷拉,就要生氣了。
「你這懶筋真是該除一除,過來這邊吃,也不怕躺著吃噎著。」燕明庭坐在桌邊,拿起兩顆櫻桃誘惑他,道,「他今日在朝堂上又彈劾陳昊義和你勾結了。」
「然後呢?」
「陳昊義也被貶了。」
「哦。」
「你一點都不意外。」
「眼下我倒臺了,闞川之流必定會藉機將與我有關的人都拔/出來。」趙夜闌盯著盤子看了會,惱怒地起身去桌邊,與他相對而坐,將盤子奪到自己面前,不許他吃。
「小氣。」燕明庭眼疾手快地從盤子裡抓起一把,一口氣放進嘴裡,還得意地沖他笑了一下。
趙夜闌:「……」就沒見過這麼幼稚的人!莽夫!
嘴裡塞得太多,嚼了幾口,就開始泛酸,燕明庭皺起了臉,一臉苦相地吃完了。
趙夜闌嘴角抽了一下:「該。」
燕明庭訕訕一笑,尷尬地又吃了一顆,強行轉移話題,含糊道:「你午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