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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的女人,一番話不駁兒子的面子,反而再次標榜自己數落了兒媳。孟香感覺自己真的是遇到對手了,在婆婆面前交鋒越來越費力。
「娘,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用。我中午不吃飯了,省下口糧給強哥當點心。他念書辛苦,得多吃點兒補補。」
瘦弱的媳婦居然被婆婆數落的連午飯都不吃了,吳強心疼的過來給媳婦遞手絹安慰,院裡的鄰居也都出言安慰說不至於。
「不會幹慢慢學就是了,你娘就是發幾句牢騷。小媳婦年紀輕輕的,婆婆幾句話都受不住還能行啊。」這是東屋有仨兒媳的徐婆子說的。
「香你快別哭了,沒啥大不了的。實在不行下午戴個手套墊著些,鋤草收拾地簡單的很。為這個飯都不吃,餓壞了自己沒人心疼。」南屋小媳婦孟穀穗說。
大家七嘴八舌的勸,吳家婆媳借坡下驢不再多言。午飯小米粥裡煮雜糧疙瘩,吳媽媽做的稀湯寡水。每人碗裡就一塊兒乾糧。
大家都一樣,孟香有苦只能自己咽。家裡四口人,上工的只有她和公公。他們母子在家不費力少吃些沒啥。她公公、背後吃就是了。婆婆這麼做,就是單獨整治她。
孟香啞巴吃黃連,在婆婆手裡吃了悶虧。下午上工被分配到孟蕊那裡鋤草,孟蕊拿著鋤頭動作飛快,根本理都不理她,而一旁站著的樊愛芳卻指手畫腳,將她數落的啥都不是。
「我說,你這女人咋長這麼大的?連個鋤頭都揮舞不利索,你中午沒吃飯是不是。
笨死,笨死。你是豬啊,一鋤頭下去一點兒準頭都沒有。麥苗根部,根部,根部的草不除掉,等它跟麥子搶營養呢?」
孟香停住動作,抬起頭來連一貫的裝可憐都忘了,被樊愛芳懟的怒火衝天。
「是你說我傷了麥苗根我才這樣的。」
「瞪啥眼,你跟誰瞪眼呢?笨的跟豬一樣,還好意思瞪眼。用鋤頭要勻力,不能重也不能輕。輕了鋤不了草,重了傷根。你個笨蛋一鋤頭下去險些把麥苗都砍掉,我說你不對嗎?」
孟蕊抬頭瞅一眼這倆,過去扶住好友讓她坐地邊的石頭上。孟山手中鋤頭飛快,他多幹些他媳婦就能偷懶了。
「媳婦你彆氣,小心你那肚子。」說完轉頭瞅瞅孟香:「快乾啊,發啥楞?隊長讓我們教你用鋤頭,你這得好好學,動不動就懟師傅可要不得。」
男人輕飄飄幾句話,把孟香差點噎死。瞅一眼她白裡泛青的面容,孟蕊忍不住笑出聲兒。
從小在她面前都只有吃虧,沒想到她也有如此憋屈說不出話的時候。當撒嬌裝可憐都沒法用,她看著才真有些可憐了。
樊愛芳可不是你姐,沒理由非得讓著你。大家都是社員在一起幹活,你乾的不好人家理直氣壯訓你,旁人不會覺得人家刻薄,反倒會覺得你沒用。
「你歇歇,我們先幹。」
孟蕊提上鋤頭繼續鋤草,她十一二就開始幹這活兒,可說技巧和力量兼備。那麼大的工具在她手裡好像長著眼睛有了生命,一鋤頭下去雜草勾到一邊,緊挨著的麥苗卻絲毫不會受損。
孟香長呼一口氣,拿著鋤頭繼續幹。她每次勾麥苗附近的草都會傷到苗,幾次後不敢再動。這麼幹了半下午,等休閒的時候她那片得重新過。
「孟香你別休息了。你看看你幹那活兒,等著誰給你善後呢?麥苗附近的你不會用鋤頭,難道還不會蹲下用手拔嘛,這還要人教?」
樊愛芳一句話,孟蕊以為堂妹會蹲下去拔草。因為她剛開始學著用鋤頭的時候也這樣,不敢碰苗旁邊的怕傷著苗,就只能二遍蹲下用手。
「你們欺負人。」
望著堂妹又跺腳又抹眼淚,孟蕊驚呆了。姑娘,你今年二十多了。自己的活兒幹不好,居然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