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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死亡之路（2）

柳州是個大城市，這是坐在牧良逢旁邊那個瘦子司機重複了三次的話。牧良逢去過武漢，知道什麼叫大城市，儘管他看到的武漢滿目瘡痍，支離破碎。 那瘦子司機可能是平時開車太沉悶了，今天終於有個好的聽眾，於是說起話來沒完沒了。 他說自己以前是給某師長開車的，因為有一次看到師長與他的小老婆在車上，沒忍住笑了兩聲就被發配到了運輸連，還說他駕駛技術好，有一次鬼子的飛機追著他的車炸，他把汽車開進了樹林，躲過一劫…… 牧良逢抱著他的狙擊步槍，眯著眼睛似睡非睡的樣子，因為害怕路上有地雷，所以三輛汽車開得並不快，牧良逢坐在最前面的那輛汽車上。這司機的駕駛功力可能還真不是吹的，山路崎嶇不平，汽車卻是開得比較平穩，嘴巴雖然不停地說著話，但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前面的路面。 雨後的叢林裡有一股子寒氣，瘦子司機緊了緊身上的軍裝，忙裡偷閒遞給牧良逢一根香菸：&ldo;長官，來根煙吧！&rdo; 牧良逢接過香菸，給司機點上火。 &ldo;不用擔心，這段路還是比較安全的，再走個把小時就到了小鬼嶺，那才是真正的險地。&rdo;司機說。 牧良逢嗯了一聲：&ldo;什麼是小鬼嶺？&rdo; &ldo;小鬼嶺是我們運輸連的兄弟們叫出來的，那裡的山都不高，但基本所有的事故都發生在那一帶，所以到了那地方我們都很小心。&rdo; &ldo;這麼邪門？&rdo; &ldo;是啊！&rdo;司機吸了一口煙：&ldo;長官，到了那地方你得幫幫我，我開車要看路，兩邊的情況就麻煩你多看著點。&rdo; 牧良逢點點頭：&ldo;放心開你的車吧！&rdo;然後眯著眼睛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司機搖搖他：&ldo;長官，到小鬼嶺了。&rdo;牧良逢立即一個激靈醒來，將狙擊步槍的子彈頂上膛。 &ldo;長官，你這槍殺過不少人吧？&rdo;瘦子司機又嘮叨開了，牧良逢就煩了：&ldo;你這猴子嘴巴太多了，安靜一點。&rdo; &ldo;哈哈，你怎麼知道我叫猴子？&rdo;看來牧良逢歪打正著了。好在那瘦子司機閉了嘴。牧良逢看了看兩邊的山，奇峰突兀、山勢險要，旁邊一片密林，山路又是七彎八拐，是個打伏擊的絕佳地形，難怪鬼子頻頻選在這個地方動手。 但是奇怪的是，所謂的小鬼嶺走完了，鬼子卻並沒有出現。牧良逢瞪了瘦子司機一眼，心想這小子小題大做，搞得虛驚一場。 瘦子司機沒有辨解。突然，他一個緊急剎車，汽車吱地一聲停了下來。&ldo;長官快下車，有鬼。&rdo; 牧良逢立即提起他的狙擊步槍從車上跳了下來，就地鑽到旁邊的草叢裡，瘦子也跟著跑了下來，趴在他身邊。後面幾輛汽車一看前面有情況，也紛紛跳到路邊。 &ldo;什麼情況？&rdo;牧良逢問瘦子司機。 &ldo;地雷！&rdo; &ldo;你怎麼知道有地雷？&rdo; &ldo;你們大家注意看下前面，看有什麼不同異常情況沒有？&rdo; 借著汽車車燈的照射，牧良逢他們仔細地看了看路面，並沒有發現異常。 瘦子司機說：&ldo;這剛剛下過雨，路面是濕的，汽車開過去後有輪胎印，而中間有一塊地方你們注意一下，輪胎印斷了一尺多，明顯是人動過的。&rdo; &ldo;那有沒有可能是老百姓？&rdo; &ldo;不可能是老百姓，這附近沒有村子，再說就算有百老姓，他來公路上幹嗎？&rdo;說著他貓著腰摸到汽車前方的三米處，小心翼翼地用手扒開那片他所謂的危險地帶，果然，一顆黑色的地雷躍然眼前。 &ldo;看到沒有，鬼子的&l;三式&r;反坦克地雷。&rdo;既然有地雷，就表示附近一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