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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現在炕上躺著的,還是一個剛剛出爐的才五分鐘的臨時性便宜表哥……
燒好了熱水,又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房門才被開啟,老大夫走了出來,臉上看不出什麼喜怒,只是淡淡道:「沒什麼大礙,都是些皮外傷,已經給他包紮好了,我回去配幾幅藥,你按規矩給他喝了,過兩日再瞧吧。」
左菱舟連忙道謝,又找了些銀錢給他,可老大夫卻擺了擺手了,只從她的籃子裡拿了些野菜,嘆了口氣,道,「不值當,我做了什麼我心裡有數,拿這個就好了。」又看了左菱舟一眼,「丫頭,你自己心裡也要有數啊。」
左菱舟有些訕訕,知道他對自己那番胡亂編造的說辭根本沒信,只是憑著與自己相熟又心疼自己沒了父親,一個人孤零零的,這才不戳破,順著自己的心意把人救了。她也不矯情,又從籃子裡挑了些瓜果塞到了老大夫手裡,「謝謝爺爺,我心裡有數。」
老大夫看了她眼,沒再說話,左菱舟適時的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把他送了回去。
送了老大夫回家,順手拿了藥回來,左菱舟給自己簡單攤了幾張烙餅,就開始煎藥。她看著床上的人一直不醒,暗自希望這個人的心靈最好和他的外表一樣,可千萬別是什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人。她想到這兒,又想起自己最初會鬼迷心竅般的救他,除了因為從小接受的五講四美三熱愛,無法真做出見死不救之事外,還有一個,就是為了等他好了,能幫自己擋一擋那天天騷擾自己的王二鵬,最好在離開的時候還能捎自己一程。
他肯定不會一直呆在這裡,就沖她發現這人時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有腰間那塊玉佩,這人肯定出身富貴之家,等傷好了,肯定是要回去的。左菱舟就希望,在他離開的時候,能捎自己一程。她在這個村子已經呆了三年了,三年前她接管了這具身體,和原主的父親一起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現如今,她的父親突然猝死,左菱舟也似乎一下失去了繼續呆在這裡的理由。她穿過來的時候才15歲,正是年輕活潑的年紀,讓一個年輕人安安分分的窩在一個永遠重複著單調枯燥的生活的村子,左菱舟不知道別人可不可以,可是她自己很明顯是做不到的。更何況,她身後還有一個自她父親離世後,天天調戲她想要娶她的王二鵬!
王二鵬這人,是村裡有名的頑劣,今天能偷張家的活魚,明天能摘李家的青菜。偏偏他的父親還是村長,村裡的人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容忍過去。左菱舟作為九彎山最好看的姑娘,一早就被王二鵬惦記上了。只是之前她父親健在,王二鵬礙於她父親的身強體壯,頗有能耐,一直不敢有所動作,現如今她的父親幾個月前走了,王二鵬也開始了肆無忌憚的騷擾。左菱舟一個姑娘家,沒了親人護著,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跑,最後只能想方設法的避著了。
「你可一定不能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啊!」左菱舟一邊扇火一邊默唸道:「同樣是穿越,別人都是富家小姐相國千金,我是個村姑也就罷了,總不能隨便撿個人都是渣,我沒那麼可憐吧。」
懷著這種複雜的心理,左菱舟小心翼翼的在藥煎好後扶起對方,將藥餵了進去,「你要是敢是個渣,我就把你從哪兒來的,扔回哪裡去。」她警告道,想了想,覺得以這人的身體情況,扔回去怕是隻能等死,又改口道:「算了,你要是個渣,我就把你賣給王二鵬,讓你們倆互相折騰去。」
她想到這裡,竟不覺被自己的腦裡這兩人互相折騰的畫面給逗笑了,如畫的眉眼一下生動了起來,整個人宛如春天嫩枝上剛剛開出花苞的桃花,鮮艷動人,十分惹眼。
顧玄棠有些難受,整個腦袋似乎被人夾過一般,又似是陳年的棉花從水裡撈出來,厚重難耐,昏昏沉沉。他有些頭疼的晃了晃腦袋,慢慢睜開了緊閉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