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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不許呢?」
顧玄棠正視著他,頗有些不解,「兄臺與我表妹既無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兄臺許或不許,又有何關係呢?」
「你……」王二鵬一時語塞,空說了一個你字,竟是再也說不出什麼,許久,才惡聲惡語無賴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看上她了,她必須嫁我。」
顧玄棠聞言一笑,「我道娘親為何這麼著急要我接表妹回去,看來是早已料到,姨夫這一走,空餘表妹一人,難免受人欺負。兄臺莫不是欺我表妹現今家中無人,故此撒潑耍賴?只是我這當表哥的還在,兄臺就如此大放厥詞,未免不和禮數。常言道,長兄為父,現如今,我姨夫已去,表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兄臺若再要胡攪蠻纏,也休怪在下不客氣。」
他這話說完,眼裡的笑意早已消散殆盡,只餘下一臉的嚴肅與不怒自威的冷硬,讓王二鵬不由有些發憷。
但凡欺軟怕硬之人,總是懂得察言觀色,知道什麼人可以招惹,什麼人不能招惹,王二鵬作為其中翹楚,早已深諳其道。他在左菱舟父親在世時不敢騷擾左菱舟,無非也就是知道自己惹不起左菱舟的父親,現如今看著左菱舟這憑空冒出來的表哥,王二鵬內心直覺,這也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人物。
他是小地方出身,見慣了小地方的人物,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哪些人和他一樣的寒磣,可是顧玄棠和他們不一樣,他從顧玄棠開啟門露面的那一剎,就知道這個人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地方出來的。這樣的人,王二鵬不想惹,也不敢惹。
他看著顧玄棠,暗道,左右左菱舟現在還在這裡,只要她不離開,總是有機會的,女人不都是這樣,只要得了身,那麼就只能是自己的人了,到時候,她自己主動要求嫁給他,她這表哥也定不敢拿他怎樣。
他這樣一想,倒是心裡有了打算,也不再多留,只道:「打擾表哥了,既然左菱舟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顧玄棠直覺這事並沒有徹底解決,因此叫住了他,冷聲道:「我表妹年幼,又尚未出嫁,煩請兄臺日後便不要出現在我家門前,也省的多出禍端,落人口舌,如何?」
王二鵬笑嘻嘻道:「那是自然。」
說完,他擺了擺手,沿著道走了。
顧玄棠看著他離開,不由的皺了皺眉,這世上,最煩人的莫過於這種潑皮無賴,他之前沒有見到,也不操心,這如今冷不丁的見了一面,卻是不覺有些為左菱舟擔心。這姑娘無依無靠,無父無母,又被這樣的人看上,也難怪避之如蛇蠍,聞聲喪膽,聽音而逃,他想到這裡,倒是不由對左菱舟生出了些同情來。
因著左菱舟沒有回來,顧玄棠也不好出門,故此,沒過多久,他就又回屋躺下了。
直到日頭漸漸高起,左菱舟這才背著背簍回來了。她這一趟也是有些勞累,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臉頰都有些微紅,一進門,就直接在水缸裡拿著水瓢舀了幾瓢水喝了起來。
顧玄棠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就見她喝完水,轉過頭看向自己,笑道,「表哥你能下床啦,看來身體是好的差不多了,等過兩天就能上路了吧?」
第四章
顧玄棠聞言,不禁深深的看了她眼,他剛醒來那會兒,總是不理解為何左菱舟要用那些漏洞百出的語言騙他說自己是她表哥,天天催他帶她上路,經過早上王二鵬那一鬧,倒是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姑娘也不傻,自然知道現今自己的處境,那麼想找個人護著自己,甚至想離開這裡也是正常,只是,她怎的就如此放心自己呢?她就不怕自己也是另一個王二鵬?
他這麼想著,慢慢放下了茶杯,站起身,卻是一個身形不穩,連忙扶著了桌子,唉聲嘆氣道:「唉,到底是身體未愈,只下床了這麼一會兒,就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