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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神揚用餘光瞥見散亂的棋盤,反問高積秀:「趙還丹也在?」
趙家是西洲玄門世家,他們二人都認識趙家少主趙還丹。
「你看見了?白天叫你出去看,你偏不。」高積秀在清棋盤上的落子,整理回棋盒。
然後殷神揚略微一頓:「他身邊有個女修。」
「簪花競秀快開了,他找個女修同行不是正好嗎?」高積秀隨口調笑道:「怎麼,你瞧上眼了。」
面對友人曖昧的玩笑,殷神揚神色如常。
他的面孔就跟拿冰封住似的,不帶改變:「觀她衣服制式應該是金闕府弟子。」
殷神揚直接下了判斷。
此世間天下玄門眾多,新月城局西,金闕府位東,相隔數萬裡,兩家因多年前一件往事,早就井水不犯河水,斷了來往。
近年來從未聽過有金闕府弟子來西洲參加簪花競秀,更沒聽過和哪家西洲修士有私交。
眼下這個關口,忽然冒出位金闕府女修隨行在趙還丹身側,實在惹眼。
高積秀收拾棋盤的動作一停:「我明日去查清楚。」
都等不到高積秀去查,只不過是玉兔西墜,金烏東升,屬下的侍衛就來報,趙還丹身死的訊息。
第二日帶淺枝剛轉醒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無暇那張湊過來的大臉。
幾乎是要和她貼在一起。
她下意識扯緊衾被,險些嚇了一跳:「無暇你幹嘛!」
他是真不講究男女大防啊。
無暇輕飄飄地退開,浮在床頭前:「夜裡,死人了。」
帶淺枝暈乎乎地坐起身,還沒把無暇的話整理出頭緒,就聽見房門外有動靜,對方並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是推門而入。
幾人乍然看見坐在床上的帶淺枝,正一臉懵逼地面朝三位冒然闖入她房中的男子。
如今這世道,還真不講男女大防啊。
無暇重新變回簪子,她認出三人中除店家外,另兩位腰掛弓弦,身披鐵甲的是新月城的侍衛。
侍衛亮出弓刀,對著一個此時衣衫散落的帶淺枝,一副全神戒備的模樣。
她在床上想舉手投降,可根本做不到,只能用衾被包裹只穿著寢衣的自己。
不久後,又傳來幾人上樓的腳步聲。腳步聲在門口驟然一停,像是在等什麼。
緊接著嘎吱一聲輕響,殷神揚推門走進房中。
帶淺枝整個人頓時僵住了,她用餘光瞥見他那萬年不變的黑色衣擺,正在逐漸靠近她。
直到最後停下,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也聽見他問了句:「她是誰。」
第3章
自帶淺枝從殷神揚身邊盜走神弓後,她本以為不會再聽見這個聲音。
廂房內為之一靜,視線全落在帶淺枝身上。
她抬頭,時隔多年又見到那張可以稱得上熟悉的臉。他慣用黑色,穿通身純黑襦服,僅有一截露出的內衫衣領是白色的,包裹著他的頸項。
隨後進來的高積秀,見一姑娘長發四散,正緊裹著一床衾被縮坐在床上,像一頭林中小鹿受到闖入者的驚嚇。
「她不是,昨夜你問的過那位?」高積秀以為殷神揚是在問他。
帶淺枝心中警鈴聲大作,險些下意識要裹著被子,越窗而逃。
她側開身子,避開所有人的目光。
殷神揚雙目似隼,眉宇間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冷麵寡言之相。他先是瞥眼了高積秀,又在帶淺枝的身形上,遲疑了好一會。
高積秀昨日好像說過,客棧裡有個後腦勺像桑桑的姑娘。
殷神揚眉頭一動,又問了遍:「你是誰。」
帶淺枝定定神,轉過臉來:「我是金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