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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章茂之借著打圓場,插上一嘴,「小師叔也是聽聞,近日有宗命案與某位金闕府弟子有關,這才連夜趕過來。」
陳春日耐著性子,把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給聽完。
他緩緩開口:「你抬起頭來。」
帶淺枝聽從吩咐,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陳春日。
陳春日眼見面前的同門女弟子,眼眶微紅下掛著一滴淚光。
他眉頭輕蹙,沉聲問道:「他欺負你了?」
帶淺枝眨了眨眼睛,聽得滿腦子不明所以。
她卻不知,她眼睛一眨,掛著的那顆淚珠在剎那間,啪嗒滴落而下。
殷神揚薄唇緊抿看著這一幕,似乎在極力剋制住什麼。
章茂之一驚一乍:「哎呀,小師妹你怎麼流眼淚了。是被風沙迷了眼嗎?」
帶淺枝也有所感,伸手拭去眼角的淚痕,她雖然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眼中有淚,但仍順著章茂之的話說:「應該是風沙迷了眼。」
陳春日頓了頓,聽自家弟子所說,也沒再計較:「那走吧。」
他說的語調輕快,就跟在逛自家花園一樣,如同是他放了殷神揚一馬。
帶淺枝收拾好心情,默默跟在小師叔大靠山的身後,腆著臉湊過去乖巧說好話:「多謝小師叔關心。」
陳春日倒是弄不懂了,方才還眼眶含淚的女弟子,瞬間又能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衝著他滿臉笑嘻嘻。
眼看陳春日帶人離開,帶淺枝亦步亦趨地跟著。
殷神揚不經想到,此地是西洲離新月城如此之近,他的鐵甲衛不消一個時辰就可以傾巢出動,他們只有四個人。
如若這次放她離去,他能做到不留遺憾嗎?
那年西洲草原十六部落徵戰不休,桑桑深夜叩開城門,一路求到他的面前陳請道,她的族民深陷幾方部落圍攻,老弱婦孺無辜者死傷無數,懇請新月城能主持公道,平息干戈。
穿戴整齊的他,見少女奔波了好幾日,以一句出師無名,回絕了她的請求。
身披紅紗的紅衣少女,咬咬牙,再沒有多說半個字,毅然決然地推門而出。
他那時還想,這就恨上了?
等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高積秀驚慌失色地告訴他,神弓被桑桑盜走了。
高積秀拉著他的袖袍,要他快些追出去,卻見他紋絲不動,甚至也不驚訝。
他神色鎮定地告訴高積秀,神弓,不日他將取回。
高積秀腦子轉得飛快,懸在心頭上的擔憂換成了曬然一笑,鬆開他的袖口說道,我看是不日娶回吧。
他不是不想幫她,派鐵甲衛干涉草原十六部落,需要名正言順。
他把一切算計得正好。
高積秀甚至開始饒有興味地回憶起往事,你把你的握玄黃借給桑桑參加簪花競秀時,我就知道了。
那小妮子,在試弓的時候被弓弦劃破了手。你的握玄黃是你母親在你修成金丹之日,親手託付給你,想必也是有脾氣的神物,怎可輕易供其他人使喚。
你倒好,你的佩弓不服她,劃破了她的手指頭,你就把神物拆了,把那根傷了她的弓弦燒斷,取來她的髮絲與弓弦重鑄。強行把你的握玄黃,也認她為主。
他橫去一眼。
高積秀慌忙改口,錯了錯了,應該是未來城主夫人才是。
可錯的人,終究是他。
高積秀的玩笑話言猶在耳,不過一天卻有人趕來報信,說桑桑聖女在回草原的路上,遇襲了。
那天整座新月城都被驚動了,他抓住伏擊的兇徒,掐住該死之人的咽喉逼問,桑桑的生死。
卻什麼也問不出。
高積秀跟著追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