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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然癱坐在冰上,剛剛忙著救人沒注意,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渾身凍透了,手腳凍的麻木了,面板像針扎一樣疼。
旁邊的一個高大的社員脫下自己的棉襖,把只穿著單衣的林然然裹起來,背到背上,另一個社員也一把抱起小虎,快速地向回跑。
社員背著林然然衝進婦李淑娟的屋子,把林然然放到炕頭套上棉襖就離開了。李主任跟著進了屋,張羅著幫她把濕透的單衣和棉褲脫下來,又端了盆雪,用雪反覆摩擦林然然的四肢,等發紅髮熱了才停手,拿了乾淨的衣服讓林然然換上。
林然然裹著棉被坐在炕頭,被李淑娟灌進去好幾片藥片和好大一碗薑湯,緩了好久才感覺好些了。
多虧透過靈液洗經伐髓,身體已經強健很多,而且這幾個月的修煉也從沒停止過,不然就原主的小身板,剛跳進水裡就得休克過去。
「小虎怎麼樣了?」林然然問李主任。
李主任坐在炕梢上,給林然然掖了掖被角:「放心吧,已經吃藥了,看看今天晚上發不發燒吧。」
她一臉慈愛地看著林然然,摸了摸她通紅的小臉蛋,「你這閨女,咋恁大膽,冰窟窿都敢鑽?」
「當時沒想那麼多。」林然然低頭笑了笑。
這時,門被梆梆梆地敲響。
「請進。」
門被推開,進來五六個男人,生產隊大隊長王榮發和林衛黨簇擁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四十出頭,穿著筆挺的幹部裝,胸前的口袋裡別著兩支鋼筆,帶著一副金邊眼鏡,斯文儒雅。
「這是咱們縣剛來的縣長宋敬學同志,這就是林然然小同志。」林衛黨介紹道。
宋縣長伸出手,握住林然然還有些冰涼的小手:「小同志,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的兒子。」
「不用謝,每一個遇到的人都會做同樣的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宋縣長見林然然小小的年紀,說話沒有唯唯諾諾支支吾吾,反而態度坦蕩自然,不卑不亢,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小同志,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樣的勇氣,能夠數九寒天跳進江裡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我代表我自己,我愛人,我的家庭,對你抱以一萬分的感謝。」
宋縣長還是擔心自己兒子的身體,坐了一會就走了。
「閨女,你的耳朵不是……」林衛黨看林然然剛剛和縣長對答如流的樣子驚奇地問。
「其實我的耳朵早就好了。」林然然低下了頭,「家裡沒人給我治,村西的王老頭看我可憐給我上的草藥。」
村西頭的王老頭是個孤寡老人,兒子抗日的時候犧牲了,就剩他一個人,靠打獵過活,也有點看病的手藝,村裡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不想去衛生所就去找他。不過他前年已經去世了。
王老頭生前真的偷偷幫原主治過耳朵,不過沒治好。
林衛黨和李主任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林衛黨告訴林然然這幾天都不用上工了,好好養養身體,又拜託李主任一定照顧好她。
林然然窩在炕上,和李主任閒聊,這才知道,再過兩天就過年了,宋縣長帶著愛人趙清霞和兒子小虎來工地慰問。
小虎年紀小,趁著大人們寒暄說話的工夫,一個人偷偷的跑到冰面上玩,天黑沒注意,踩到了捕魚留下的冰洞上掉了進去。
聊著聊著藥勁兒上來了,再加上今天的體力消耗很大,林然然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李主任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坐在炕邊上一邊織毛衣一邊守著她。
第8章
半夜隱約感到有人影在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李主任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