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子妃回家省親記(上)(第1/2 頁)
“洪武九年,陛下為諸皇子分封之時,曾鬧出不小的動靜。”
“朝堂上,有不少官員不惜死諫也要組織。”
“雖然最後陛下砍了不少人的腦袋。強行將諸皇子分封了出去,卻也同時定下了皇室宗親俸祿的標準與禁令。”
“皇室宗親不許做工,不許做官,不許經商。”
“不許做工,大概是有損皇家顏面。”
“不許做官,是怕宗親憑藉血緣亂政。”
“不許經商,是不許宗親憑藉特權盤剝害民。”
“就連分封出去的皇子,也僅有領兵坐鎮,監督地方之權。”
“舅舅可曾想過,當今皇帝雄才大略,可陛下對自己的皇子宗親要求尚且如此嚴苛,為何對時常鬧事的淮西勳貴視而不見呢?”
藍玉聽的又覺得頭疼了。
常升之前就分析了,皇帝肯定更加信任自己人,但皇子和勳貴之間的親疏一目瞭然,為何偏偏對皇子要求嚴苛,卻獨獨放縱他們這些“驕兵悍將”呢?
“舅舅想不明白。”
“那侄兒再這樣問,如今鬧事的勳貴中,可有一人出自開國六公爵之家?”
藍玉思索片刻,一片冷汗頓時從他的額角冒出。
“聰明人早早就摸清了上位的脾氣,夾著尾巴做人。”
“而不識數的,文臣之中有個胡惟庸,武將之中,有陛下的義子朱勇,同鄉馬三刀。”
“他們下場如何,舅舅總沒忘吧。”
“陛下的有意放縱,就是對勳貴的一次長期考核。”
“忠心的,安分守已的,只有小過沒有大錯的,小懲大誡即可,可以留用。”
“可一旦犯了忌諱,就算是曾經的免死鐵卷,不也沒擋住陛下的屠刀嗎?”
藍玉擦了擦冷汗,臉上的桀驁不馴收斂了大半。
“酒樓的買賣,舅舅也不參與了,全部獻給太子。”
“那倒不必,侄兒的建議是舅舅分三成,一來太子殿下不方便出面,咱家也不適合,這三成的分子,就是給舅舅出面平事的酬勞。”
“話又說回來,舅舅要有自己一份產業。”
“總不能每回都從酒錢裡摳出幾兩碎銀給侄兒或太孫買禮物,傳出去惹人笑。”
藍玉的老臉一紅,拍著桌子訓斥到:“兔崽子,還揭起你舅舅的短來了。”
常升也不接茬,最後規勸到:“明天太子來訪,舅舅必要列側席,侄兒準備再做一次火鍋,遂提前給舅舅提兩點要求。”
“一是隻吃自己碗裡的。”
“二是不許灑出來,酒水和湯都不行。”
“咱家總不能讓太子吃舅舅的口水吧。”
“咳咳,舅舅還有事先走了,明日再來,明日再來。”
藍玉再聽不下去對自己的數落,逃一般的快步走出正廳。
直到跑出後院,回首看著又好似恢復了那平平無奇模樣的二侄子,心中不由感嘆。
要不是今天腦袋犯渾,大概也見不到二侄子這老謀深算的真面目。
話說常藍兩家走的都是武將的路子。
他姐夫到底是怎麼生出這麼個聰明腦袋的?
思量間,就見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在小聲的叫他。
“舅舅,舅舅!”
藍玉一看是常森,頓時就笑著上前薅住了他的腦袋。
“你小子不在房裡唸書,跑出來作甚?”
常森扁扁嘴,抬頭一雙大眼裡滿是祈求。
“舅舅,我都好久沒有出府了,你能帶我出去玩嗎?”
對常森而言,要說常藍兩家裡唯一寶貝他,不逼著他讀書的,大概就只有這個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