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35(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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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庭無奈皺眉。
他這會子算是明瞭了,她哪有酒醒的跡象,分明是醉得更迷糊了。
她茫然凝著他的意思很明白,是不滿意他的安排,雖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反應已經足夠明確。
賀硯庭微不可察地微嘆口氣,也不知是哪來的耐性。
抱著懷中人,徑直來到露臺門口推門而出。
夏夜的風夾雜著些微潮溼和涼意,不露聲色地驅散了白日的炎氣,緩緩拂面而來,吹動了施嫿四散零落的青絲。
柔軟的髮梢不自覺掃過男人的脖頸,沾染著洗髮露清甜的柑橘香,混合了楊梅酒甜膩的氣味,帶來令人心猿意馬的酥麻。
他傾俯下身,將懷裡溫軟的身子放置在露臺的藤椅上,怕她硌著,又順手從屋裡的沙發上順了張羊絨毯替她墊好。
一切都依著她的心願辦妥。
賀硯庭不輕不重地提起她軟玉般無骨的手,將其摁在藤椅的扶手上,沉聲叮囑:“扶穩,別摔著。”
這句她好似聽懂了,乖順地點了點腦袋,吹著涼爽的夜風,唇角總算綻出饜足的笑。
她顯然很滿意此刻的環境,自己把拖鞋踢了,赤著腳丫蜷膝而坐,像一隻慵懶纏人的貓咪。
不過,模樣倒是挺憨態可掬,叫人忍不住想伸手揉一揉。
然而男人冷淡慣了,念頭不過轉瞬即逝,他不僅沒伸手,還很快站直起身,從高處睨著她,忽而有些自嘲地輕哂。
明知道酒後吹風於健康無益,身為成年人,是不該縱容的。
可他還是依著她把人抱了出來,看著她此刻懶散吹著風享受的姿態。
他自己成年以來不曾允許自己酗酒,更不會酒醉,任何虛浮的享樂,哪怕只作解壓之用,他也不會碰。
他深知自己已經錯過了前十六年的人生,比同輩差之甚遠,離開香山澳後的每一日都必須掰成十倍來用。
所以沒有休憩,也沒有偷閒。
更不會因為任何情緒上的波瀾允許自己放縱。
連吸幾支煙都有定數,每日睡眠時間的參差至多不會逾越五分鐘,怎麼可能允許自己放縱片刻,深夜吹風更是無稽之談。
唯獨對她,一切都可以偏縱。
他只想看她快樂。
可眼
() 前的景緻並不完全遂他心願。
小姑娘環抱膝頭,蜷縮在鋪著羊絨毯的藤椅上,不知何時仰起腦袋,眺望著遠無邊際的夜空。
今夜沒有星星,只有黑沉沉的濃墨,還有濛濛一層霧靄,如覆在她心頭的陰霾一樣,令人透不過氣。
寂寥涼爽的風迎面拂過,定是風太急的緣故,細密的眼睫顫了顫,忽而有大顆大顆的淚珠簌簌滾落。
她沒有哭腔,連抽噎也沒有,眼淚像是生理性地湧出來,不受她的大腦控制。
烏沉純澈的眸底空無一物,像是失了焦,又像是見不到她想見的人。
男人冷白的腕骨微僵,輕哂的笑意幾乎滯在臉上。
清冽的眸隱隱一沉。
漆如深潭,無聲蘊藏著陰冷的戾氣。
她受了很大的委屈。
那股慍怒需要隱隱耗力才能抑住。
半晌,他終於抬手,拂過她的發頂,聲音裡透著在世人面前從不曾流露的溫和:“誰給你委屈受了?”
施嫿仰著下巴,聞言怔怔地輕轉眼珠,望向他。
她應該是聽懂了的。
但不過搖了搖頭,茫茫的顫音恍若夢中:“我討厭她,為什麼要穿我媽媽的衣服……”
少女身材纖薄,遺傳了徐芝霓的江南女子骨架,不算非常高挑,但身高也在人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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