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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雍沒有宵禁,但一般酒樓飯館,差不多子時之前也都關門了,現在出門只怕也吃不到什麼,然而陸無憂徑直離了椅子便要走,見賀蘭瓷沒動彈,不由回頭,挑眉道:「賀蘭小姐,你是要我再抱你出門嗎?」他拖長語調道,「……倒也不是不行。」
「不用了。」
現在周圍還有人看著,賀蘭瓷多少還要點臉面。
她雖吃了幾口還遠沒有吃飽,也只得無奈地站起身,跟在陸無憂身後。
「對了。」陸無憂驀然回頭,賀蘭瓷差點撞到他身上,只見他取了塊帕子,垂下視線,飛快地在賀蘭瓷的唇上擦了擦,道,「沒事了。」
賀蘭瓷按著自己的唇:「……?」
總覺得陸無憂今天好像和她的嘴唇乾上了。
兩刻鐘後,新婚之夜兩人坐著馬車,大晚上進了一間佈置的十分清幽的宅子裡,院外栽種著一叢叢青竹,當中有清泉石潭,水流潺潺,竹筒隨著水流一下一下嗑在石潭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當真雅緻無比。
陸無憂熟門熟路地進去。
門口小童恭恭敬敬迎他,不一會就聽裡面傳來個聲音:「還沒恭喜陸大人新婚呢,就是怎麼這時候來,冷落新娘子可不……哎呀,竟把新夫人也給帶來了,我這實在是蓬蓽生輝啊!可太榮幸了!來來來,還不快給陸大人備席,還是那常點的幾樣?有溫好的女兒紅,您要來一壺嗎?不用了?好好好……咱這還有新到的幾樣菜式,是特地從烏蒙那捕撈運來的,可是運十死九,能送到桌上的都是精細玩意,您要試試嗎?」
賀蘭瓷在後面聽著,只覺得分外茫然。
烏蒙她是知道的,是大雍南邊的海國,在海境和大雍多有摩擦,常常海犯,但據傳魚蝦物產豐富,距離上京可能是賀蘭瓷一生都到不了的距離,對她而言,是個只存在於紙面上的地方。
原來……東西可以運過來的嗎?
兩人被領著進了一個包廂,裡面自然也是佈置得滿含雅意,絲竹清幽,牆面鋪了木竹捲簾席,掛著當世名家的山水畫,燈盞也是精雕細琢,八寶格的架子做隔斷,放著類似古董的器物。
坐下後,賀蘭瓷終於忍不住問道:「……這是哪?」
她在上京住了這麼多年從不知道,他才來多久啊——雖然她確實也不大出門。
陸無憂涮了涮杯子道:「一個飯館。」
他形容的跟三文錢一碗粥的包子鋪似的。
賀蘭瓷又道:「……你常來?」
「恩師喜歡,來吃過幾次,菜味道還不錯,雖然分量少了點。」陸無憂見她滿臉欲言又止,不由又笑道,「放心,我對外說,家中有人經商,略有薄財。我還在翰林院修史呢,上哪貪去?」
賀蘭瓷:「……」
現在的山賊可真囂張啊。
等待上菜的過程中,因為兩人對坐著,陸無憂的眼睛很難不往賀蘭瓷身上看,她還沒換下那身嫁衣,人自是美得絕艷無倫,顧盼流輝的眸子正四處打量著,瞳眸像是每轉一下,便流下一縷光,又微微含著一絲好奇,紅唇輕咬了兩下,復又鬆開,狀態非常自然放鬆,整個人透著一股不設防的味道。
陸無憂有些艱難地把視線往下壓,落在她放在胸前交握著略顯侷促的修長玉指上,隨後便看見壓在桌沿邊,挺出來的部分,弧度誘人,很難不去聯想它的手感。
他索性乾脆低下眸子,繼續喝茶。
賀蘭瓷一無所知,只覺得眼前杯碟都精緻無比,不像是拿來吃喝用的,倒像是應該供在藏櫃中,她有些不適應,便不自覺緊張起來。
見陸無憂還低頭不說話,於是更緊張。
「你……」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在這一頓大約要多少銀子?」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