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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本朝已不流行榜下捉婿,但中了進士的未婚公子,不管出身,各個都是香餑餑,哪怕四十喪妻都照樣有大把想把女兒嫁過去續弦的,更別提這種年少英俊又前途無量的狀元郎了。
簡直是夢寐以求的乘龍快婿。
「不知狀元郎親定是老家哪的姑娘?什麼出身?哈,本官也是好奇問問嘛。」
年輕俊逸的狀元郎唇角帶笑,語調溫文謙遜:「在下對未過門的妻子一往情深,非卿不娶,實在要辜負諸位大人的好意了。」說話間,他還顯出了幾分羞澀。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眾官員頓時也就明白了,再強迫就得結仇了。
「陸賢弟還真是至情之人啊!」
「那位姑娘得知陸賢侄六元及第,還如此情深似海,成親時一定十分感動……」
「到時狀元郎可一定要送帖子來!」
等人散了,林章才好奇問他:「霽安原來已定了親,我竟都不知。能叫你這般念念不忘,想來定然是位神妃仙子似的姑娘。」
陸無憂理了一下頭頂的烏紗帽,心道,隨口編的,這誰知道呢。
劉公子和於公子很快便被賀蘭瓷她哥尋了個藉口先後叫上門,她爹在書房考校了一番學問,賀蘭瓷則在遊廊下相看了幾眼。
至少瞧著都是文質彬彬,舉止有禮的官宦世家公子,他哥打聽過,身畔也都算清白。
於公子個子高些,長得清瘦,神情肅然,有些清高;劉公子則溫和愛笑,一團和氣,很會說話,瞧著十分長袖善舞。
賀蘭瓷沒什麼特別感覺,便乾脆交由她爹來定奪。
夢裡她是沒有嫁人的,興許真要是能成親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這麼想著沒兩日,卻是到了郊祀的日子。
大雍的郊祀一年三次,分別在正月、四月與冬至,屆時勛貴皇戚、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員及翰林、六科的給事中,和諸位命婦,都要一同隨著前往祭天台祭祀,以祈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因為先代一位皇帝喜獵,四月的郊祀往往還會在京郊的長雍獵苑多盤桓幾日。
到時也是各路武將和習武的世家子一展身手的時候,前代錦衣衛指揮使便是在獵苑狩獵之時被先帝看中,之後一步步提拔上位。
總體來說和賀蘭瓷沒什麼關係。
往年她只要準備好她爹的行裝便是,但這一次不知哪裡出了問題,太常寺和禮部擬定的郊祀名單裡,賀蘭瓷赫然在列。
不得已,她只好和她爹一起擠上了馬車。
賀蘭謹皺著眉道:「等到了郊祭壇,為父自會去問詢,定是哪裡弄錯了。」
賀蘭瓷敷衍地「嗯」了一聲,心裡卻已經認定大機率和二皇子有關了。
既來之則安之,她又不能抗命。
果不其然,她爹問不出個名堂來,賀蘭瓷下了馬車,便被安排去其餘官員的女眷呆在一處。
來的女眷大都是官員夫人,年紀不小,只有零零散散些許年輕姑娘,但都瞧著十分利索幹練,有束著長發的,還有帶著箭囊和其他兵器的,估摸應是武將之女,如賀蘭瓷這般一看就文弱纖細的文官小姐幾乎是絕無僅有。
她知道自己名聲不大好,也沒想過合群,乾脆尋了處僻靜的地方站著。
可沒想到的是,賀蘭瓷剛一站定,就有個別著長刀的黑衣少女大踏步朝她走來,滿面的來者不善:「你就是賀蘭瓷?」
賀蘭瓷聞聲抬眼,確定沒見過對方,謹慎道:「……請問你是?」
她聲音輕軟似夢。
「我是誰不重要,就是你勾、勾……」
黑衣少女原本氣勢洶洶,卻在見賀蘭瓷抬頭時,突然語塞。
氣氛沉默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