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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從嗓子裡擠出了一聲極輕的:「嗯。」
算是承認了。
兩個人陰溝裡翻船,還翻到一起去了,不免顯得荒唐又好笑。
至於是誰給他下的藥,想也知道是那位嬌滴滴的韶安公主賊心不死,既然不是找她的,他們倆呆在一起也只能徒增危險,賀蘭瓷掐緊手心,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掐破皮,但此刻唯有疼痛才能讓她恢復一點氣力。
賀蘭瓷將礙事的裙擺捲起,扶著牆摸到窗欞邊,想推開窗跳窗離開。
臨了想起陸無憂,她有些緊張道:「我先走了。」
陸無憂站著,低垂眸子,沒有動彈,聽見她的聲音,似乎才有了一點動靜,他按著殿門,轉頭繞向另一側的窗戶,啞著聲音道:「我走那邊……」
比他平時的聲音要低上幾個度,也沒了那股遊刃有餘的調侃意味。
然而偏偏在此時,外面又傳來了一些其他的聲音。
「你們有瞧見賀蘭小姐嗎?」
「我們在找陸狀元,你們瞧見了嗎?」
竟是兩撥人交匯到了一起。
賀蘭瓷的臉色也變了。
「要不在附近殿裡找找?那邊我們都找過了……」
「好,那我們去這邊,你們去那邊。」
正準備推窗戶的手微微一僵,賀蘭瓷撐著窗欄,下意識地望向陸無憂。
經過之前郊祀一事,她便對他有種奇怪的、說不上來的信任——因為此刻,若不是陸無憂,換成任何一個男子,只怕她都不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與其呆在一個空間。
她和陸無憂雖然不對付,但這麼多次接觸下來,他有無數機會,卻從未佔過她分毫便宜。
也一直很注意肢體間的距離。
陸無憂明明桃花無數,甚至那時青樓花魁都有仰慕他,願自薦枕蓆的,但還真沒聽過他這方面的風流傳聞——所以她,姑且,可以覺得,他或許,嘴上不太討喜,但人,還能算得上是個君子。
賀蘭瓷在極度的驚恐中,腦子飛速轉著。
陸無憂也停下了動作,他似乎往嘴裡塞了一枚什麼。
賀蘭瓷無法分辨,身子也又開始有些發抖,外面的人似乎越發近了,她咬著唇,低聲試探著,非常難以啟齒地道:「……你不是,不討厭她,覺得她只是個被寵壞的小姑娘。要不,你假裝,從一下公主?」
以陸無憂的忽悠手段,應該不難應付那位韶安公主。
公主看起來只要陸無憂演得足夠賣力,便會聽話,說不定直接把解藥給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這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建議,聽起來仍然有點缺德。
陸無憂這時的聲音彷彿恢復了一點往日的味道,他側過身來,飛快道:「那我覺得二皇子人也不錯,賀蘭小姐為何不考慮一下,從了他之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至少你不用再自己修屋頂了,還有……嗯,錦衣華服,珠翠滿頭。」
賀蘭瓷:「……!」
是她想修的嗎!還不是生活所迫!
一瞬間,賀蘭瓷甚至忘了自己和對方現在的處境,脫口而出道:「……你再說我們就只能兩敗俱傷了!」
然而此刻,外面的人聽聲音像是已經到了殿外。
陸無憂微垂著眼睛,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賀蘭瓷一怔,外面的聲響讓她有些慌亂地按著牆面,拼命眨動雙眸,說到底剛才都是強撐,她的大腦現在似乎已經不太能反應過來陸無憂到底要做什麼,也理不出清晰的思緒,只是覺得害怕——很怕被二皇子抓到,落入無法想像的境地。
陸無憂壓低聲音道:「……你到底想不想被二皇子抓到?」
賀蘭瓷下意識地用力搖頭。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