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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新送來的桶裝水換上，伸手開啟飲水機下方的小櫃，章述發現最後幾個紙杯被其他人拿去裝了菸灰。

溫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沖他舉著手裡的檸檬茶，&ldo;我不渴。&rdo;

章述點了點頭，彎腰給電吉他連上音響線。

他們樂隊的成員不多，一些現場不易執行的樂器都需要提前取樣，製作progra（音色伴奏）來達到預期效果。但因為鼓和貝斯不在，章述也就沒有播放，只用了吉他進行伴奏。

兩首歌結束，隔壁也演到《哈姆雷特》的結尾片段，哈姆雷特舉起毒劍向叔父克勞狄斯刺去，隨後金屬落地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ldo;我原來選修過《莎士比亞戲劇鑑賞》。&rdo;溫葉說。

&ldo;聽起來很有意思。&rdo;

&ldo;我們的結課作業還是表演課本中的任意一幕。&rdo;

&ldo;那你演了什麼？&rdo;章述問她。

&ldo;《麥克白》裡的女巫。&rdo;

章述開玩笑，&ldo;那麼這位女巫能不能也預言一下我的未來？&rdo;

&ldo;不能，女巫嘴裡可沒好話，&rdo;溫葉拿起架子上的拍立得，&ldo;這是你的？&rdo;

章述說，&ldo;嗯。&rdo;

溫葉問，&ldo;我們是不是還沒有拍過兩個人的合照？&rdo;

&ldo;好像是的，&rdo;章述接過相機，&ldo;那我們用這個拍。&rdo;

章述單手將拍立得舉了起來，拍照時他們湊得很近，他彎腰攬過溫葉的肩膀，將整個畫面填滿。溫葉故意把這張相紙留給章述，還特地為他找了一些麻煩，&ldo;你記得在掃描之後把檔案發給我。&rdo;

章述一口答應了下來，又跑去隔壁教室向人借了支鉛筆，&ldo;我們是不是應該在上面寫一句話？&rdo;

溫葉的目光落在窗外，遠處的宿舍區一片漆黑，她拿過筆在相紙上寫到：

和溫葉，在停電的4月30日。

原本還在工作的玄關燈，趁著停電的時間開始休息，溫葉點燃擺在茶几上的香薰蠟燭，對著陸繼楊說，&ldo;你隨便坐。&rdo;

陸繼楊坐到餐桌旁，&ldo;謝謝。&rdo;

章述放下的打包盒，跟著溫葉走進臥室，他反手把門掩上，&ldo;你跟他熟嗎？&rdo;

溫葉將找到的衣服塞進他手裡，&ldo;不算熟。&rdo;

他把衣服放在一邊，&ldo;那我等下再洗。&rdo;

&ldo;沒事的，&rdo;溫葉湊上前，看見章述發梢的水珠一直在往下掉，他好像變成了被雨淋濕的狗狗，她坦白說，&ldo;我不希望你感冒。&rdo;

章述抓了抓頭髮，決定乖乖聽話，&ldo;假如他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就大聲告訴我。&rdo;

&ldo;好，&rdo;溫葉開啟房門，推著他向前走了幾步，&ldo;正對著花灑，左手邊的是熱水。&rdo;

章述走進浴室，溫葉坐到椅子上，借著燭光打量陸繼楊。他正在低頭回覆資訊，溫葉鬆了一口氣，看起來他們都沒有要和彼此寒暄的打算。

汽車從樓下開過，前照燈把整條過道照亮。

雨水在燈光下現了形，讓人能清楚地看到它的移動軌跡，它被拍打到了玻璃窗上，然後曲折蜿蜒地朝四處流去。

&ldo;你們還沒吃晚飯嗎？&rdo;陸繼楊收起手機，抬頭問她。

溫葉反應過來，&ldo;還沒，你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