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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
醫生很耐心地告訴我,因為我當時做腸鏡取活檢的時候出血太多,取活體組織的醫生沒能清楚看到具體的情況,只能憑感覺和經驗取。結果他們高度懷疑的那一塊實際上沒取上,等於並沒拿到我是癌症的確鑿證據。但是按照他們的臨床經驗,出於對我負責,他建議我做手術。以往的經驗和我當時消瘦又貧血的身體狀態,癌變幾乎百分之百了。
我被這個診斷結果嚇壞了,不是怕死,而是怕因為癌症中斷了和他的感情。在一起的一年多,他就像激素一樣每天刺激著我的生活,即便是異常的但是激情四射。如果他突然撤離,我如何適應沒有滋養的平淡日子?我的愛情危機超過了生命危機!
醫生看到我情緒低落,很體貼地安慰我說,癌症現在已經不是絕症,只要手術做得及時,治療科學,很多人都可以帶病延年。
醫生說出的“延年”更讓我絕望,我才活到30歲就只能以延年的方式打發餘生了……我對醫生說,我要想一想再決定是不是手術。
我知道自己就像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橘子,只要一剝開皮兒就變得一踏糊塗,我的完美短暫不堪一擊。我想在手術前以尚且完整的樣子多見他幾次……這種別人看來滑稽的念頭只有身處愛情的女人可以互相理解。女人經常比男人更勇敢、更不怕死,那是因為她們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愛情牽掛!
我平靜了一會兒給他打電話。撥通的時候我覺得心臟開始早搏了,從那兒以後,我經常是一想起他就會心臟早搏,這已經成了我的神經反射。
他接了。但是在接電話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他隱約在囑咐旁邊的人:“別說話。”我當時就明白了他身邊肯定有別的女人!我在面臨生死考驗,而他已經開始另尋新歡了。我忍了忍說,我今天晚上想見你。
他猶豫了,問,非得今天嗎?下星期怎麼樣?我說不行,下星期我有事情。我以為他會問什麼事情的。但是沒有,他想了一下說,好吧,我們先去吃飯。
這種不刨根問底的爽快不是好兆頭,說明他已經在做將就一次的準備。我一直覺得我的“繼任者”當時就在他邊上,我的電話正好給了他機會,他可以拿我說事兒,告知那個和我一樣被他誘惑的女人:你不是我的唯一……
我精心打扮之後去赴約。化妝的時候我使勁抑制著自己的情緒,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化妝了。以後我住院了,結腸切除了,頭髮因為化療脫光了,那些為了“悅他”置備的化妝品再也沒有用武之地了。
他很早就到了我們約好的飯店。過去一般我們都是先吃飯然後去他家或者我家裡。那天我們東拉西扯地說了不少,唯獨沒說到見面的主題。付了賬之後,他換了一種神情告訴我,他不想把事情挑明是怕傷我的心,但是今天晚上他實在不想和我在一起,以後慢慢解釋,今天他要先走。
我就那麼傻傻地坐在那兒,看著他像怕絆住腳一樣匆忙逃脫。我覺得自己一切都落了空,哪個被診斷為癌症的女人還會像我這樣,放下治病救命不管,還像飛蛾撲火一樣衝向已經對自己興趣索然的男人?
我開始越來越明白,這根本不是愛情,是較勁,是不甘心,我要在我和他的愛情之戰中爭個輸贏。但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我精心化過的妝,我不敢細想的未來,我前途難卜的手術,這一切在他毫不遲疑的離開中沒有獲得點滴回報,我只能一個人忍受著生命和愛情的雙重危機!
我表姐陪著我去住院,她告訴我,我以前的男友也要來看我,他正準備結婚,但還是關心著我。我一聽就哭了,我想到了被我親手毀掉的感情。
他從飯店匆匆離開之後,我一直覺得他會突然地出現在我的病房裡,哪怕只是出於禮貌也行。對他身影的等待是我住院後重要的生活內容。他當時開著一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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