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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笑了笑,「留著作甚,我不喜歡,他們也見不著了,留著沒意思。」
他廣袖一揮,道:「都換了吧,就換牡丹,朕要熱熱鬧鬧的。」
「是。」
宮人抬頭看那滿眼的繁花,心中只覺遺憾。
溫潤的春風一吹,暗香浮動,將那香氣送的很遠,很遠。
正文完結,接下來是番外哦
第552章 番外一(上)
飛馬越過關山,駛入劍南道。
六月天忽而來了一場暴雨,玄衣旅人騎著馬,冒雨奔入城中,進了得月樓。
主事正巧笑著送客,看那人解下蓑衣和斗笠,露出容貌,忙拱手迎上前,笑道:「都尉別來無恙。」
樓月抬頭看那人,笑了笑:「這不是陶兄麼?」
「在下得夫人之令,恭迎都尉。」他說,「上面有雅間,都尉樓上請。」
樓月卻擺手,道:「不必麻煩,且就在大堂簡單用些,還煩請陶兄令人替我備下好馬,等雨停了便上路。」
「馬早就備好了。」陶得利道,「夫人三天前吩咐過了。」
樓月挑眉,「她倒是細緻。」
「夫人和主人與都尉有些年頭不見了,都盼著都尉來。」
樓月對此十分懷疑:「他們果真還盼著我來?我還以為快要將我忘了。當年留下詔書,一騎絕塵離了京師,一走就走了兩年,聽聞還出海了?」
「正是。」陶得利訕訕:「都尉想必知道,夫人好遊歷,出海是她的念想,主人亦樂於成全。不過在下可以保證,夫人和主人常將都尉掛在嘴邊,只是所到之地均不在京畿,所以才未得見。」
「罷了。離京畿越近,煩憂越盛。他們離得遠遠的才好。」樓月慢慢平靜下來,問,「師兄信中並未提及,怎的突然回來這裡?打算安定下來了?」
陶得利笑道:「都尉何不親自過問,那二位必定也要許多話想對都尉說。」
他說罷,從跑堂手裡接過酒菜,讓樓月慢用。
杯中酒香醇甘冽,只消一口,便忍不住喝第二口。
名字也取得敷衍,叫做無名。
聽得這個,樓月嗤笑。這正是那算盤精的做派,做事極盡玄乎,生怕被人嗅到了什麼端倪。
這酒雖叫無名,卻因為味道著實好,在當地很是出名。
食客們要喝到它,只有到得月樓來。而得月樓只有四家,都在隴右、劍南兩道。
當今聖上曾在隴右道的鄯州待過幾年,也算是得月樓的老主顧了。如今人在深宮中,每每想起得月樓的菜餚,便饞的心癢癢。
他曾三翻四次地寫信催促晚雲將分號開到京師,甚至提出可以自掏腰包,但總被婉拒。
那婉拒的信寫的情深意切,畢恭畢敬,叫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
知道如何堵皇帝的嘴的人,自然是當過皇帝的人。
這些年,聖上的性子越發超脫,唯有先帝的信能叫他氣的跳腳。
想到這裡,樓月心中越發急切,想看看那兩人究竟如何了。他從京城出來,一路馳騁,本來今日就要到了,只是天公不作美,看著這漫天的雨幕,也不知何時能停息。
樓月放下酒杯,吃了一口肉,便聽臨近桌上的人抱怨道:「……這天氣,雨下得沒完沒了,我那風濕又犯了,疼得很。」
「風濕麼,這城中正好有一處文聖堂,兄臺何不去那裡找郎中看一看?」同桌道,「我母親原本也有多年風濕,去年到文聖堂去看,治了一番,竟是好轉了許多。」
「文聖堂?」那人想了想,道,「可就是近年來那名聲鵲起的,說是仁濟堂弟子開的那個?
「正是。」
提到文聖堂,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