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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火生,不辨喜怒。
火生卻笑了兩聲,長長地吹了個口哨,都督府院牆上立馬立滿了幾十號弩手,密密麻麻的箭頭直指裴淵。
裴淵抬頭掃了一眼,目光定在了不遠處。
幕後主使終於現身了。
他猜的沒有錯。
可正是因為這樣,內心深處蕩漾著刺痛的失望。
打量著那熟悉的面孔,他一時無言。
倒是樓月大喝一聲:「宇文將黎,你幹什麼!」
宇文鄯立在牆頭上。他多少預想過這個時候。但此時才知道,面對昔日的戰友、兄長和上峰,做多少準備也不夠。恰好相反,他放下了熟爛於心的豪言壯語,只道:「九兄、阿月,我走了。」
樓月氣急敗壞:「走?走去哪裡?去西戎?你可是河西道的左將軍!」
宇文鄯緩緩搖頭:「我宇文將黎乃是宇文氏的子孫,此生只屬於大漠。」
「宇文鄯!」樓月暴喝一聲,彷彿想將他吼醒,「知道你拿箭指著誰麼?」
「我知道。」他恢復了慣常的冷靜,只望著裴淵,「九兄,你知道我要什麼。」
裴淵閉了閉眼,只反問:「三郎可有參與?」
「與三郎無關。他向來信任我,一直被蒙在鼓裡。」
裴淵目光清冷:「想好了?」
「想好了。」
裴淵眯了眯眼,朝樓月使了個眼神。
樓月鐵青著臉,從部下手裡接過個圓鼓鼓的包袱,扔在地上。
包袱散開,露出一個頭顱。
這頭顱的主人大家都認識,赤水軍都尉趙斌。
裴淵負手道:「趙都尉譁變,當場被斬,赤水軍已經被鳳亭接管。將黎,你敗了。」
宇文鄯看著地上的頭顱,目光複雜。
這一切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沒想到那麼早到來。他自以為全盤在握,卻還是敗在了裴淵的手上。
熱血被澆涼的滋味真不好受。
倒是火生有些急不可耐,心裡罵了聲沒用的趙都尉,對宇文鄯道:「此言有詐!齊王在此,那個孫鳳亭未必鎮得住三萬赤水軍!」
宇文鄯卻沒有說話。
若是別人,他興許會懷疑。可他懂齊王,知道他不屑來虛晃的一套。忽然間,他想到昨夜,孫煥和謝攸寧與他促膝長談,又是回憶北地舊事,又是展望將來的日子。
那些話語徘徊在耳畔,宇文鄯不由得豎起寒毛。
他二人,原本是早已經料到,一面勸他,一面竟早早設好了圈套。
宇文鄯強作鎮定道:「放我們走。」
裴淵淡淡地說:「你走不出這涼州城。」
宇文鄯搖搖頭:「本來是,但這女子,九兄損失的起麼?」
他指的是晚雲。
裴淵的目光倏而露出殺意。
火生看著他臉上那微微變化的神色,卻覺得饒有興味。
「做夢!」樓月喝道,「師兄已經調來兵馬,將都督府裡裡外外圍得水洩不通,爾等今日插翅難飛,還不快快來降!」
話音落下,氣氛更是劍拔弩張。而宇文鄯已經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知道樓月所言不虛。
可這時,卻聽裴淵道:「將她放下,我放你們離去,」
這話出來,樓月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驚異地看向裴淵,低低道:「師兄……」
裴淵抬手止住,只將眼睛看著宇文鄯:「我說到做到。」
宇文鄯沒想到他答應得如此乾脆,也有些不可置信,目光狐疑。
火生嗤笑一聲,開口道:「殿下既然要與我等做交易,當知曉口說無憑的道理。這樣,殿下